之所以能喝這么多,不是因?yàn)樽x書人真的海量,而是喝小半壺,灑掉大半壺,落在心疼不已的馬篤宜眼中,真是暴殄天物。
陳平安收好了一幅幅字帖,離開衙署。
三人牽馬離去,馬篤宜忍不住問道:“字好,我看得出來,可是真有那么好嗎?這些仙釀,可值不少雪花錢,折算成銀子,一幅草書字帖,真能值幾千上萬兩銀子?”
陳平安得了字帖,開懷不已,就像自己喝多了酒,言之鑿鑿道:“你們不信?那就等著吧。將來哪天你們再來這里,這條街肯定已經(jīng)名動四方,千百年后,哪怕那個讀書人去世了,可是整座縣城都會跟著沾光,被后世牢記?!?br>
三騎緩緩離開這座小縣城。
這會兒,縣城老百姓都還只將那個書癲子縣尉當(dāng)作笑話看待,卻不知道后世的書法大家,無數(shù)的文人墨客,會何等羨慕他們能夠有幸親見那人的風(fēng)采。
今年中秋,梅釉國還算家家戶戶親人團(tuán)圓。只是石毫國那邊,就難說了。
明年中秋,梅釉國說不定就是如今石毫國的慘淡光景。
山野之中多精怪。又一年秋去冬來。
在陳平安即將走完梅釉國之際,又該返回書簡湖的時候,有一天在一座人跡罕至的深山峻嶺,憑借著出眾眼力,看到一座高崖上竟然倒掛著一頭破布襤褸的老猿,渾身被鐵鏈纏繞。感應(yīng)到陳平安的視線,老猿一臉猙獰,齜牙咧嘴,雖未咆哮嘶吼,可是那股暴戾氣息,讓人驚心動魄。
老猿附近,還有一座人工開鑿出來的石窟。當(dāng)陳平安望去之時,那邊有人站起身,與陳平安對視,是一位面容枯槁的年輕僧人,向陳平安雙手合十,默默行禮。
陳平安也學(xué)著僧人低頭合十,默默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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