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曾掖,性情憨厚怯弱,所以一直躲在屋中,自顧自惴惴不安。
但是修行一事,就是如此古怪,曾掖修行根骨好,修行資質卻是馬篤宜更好,同時曾掖機緣更好,馬篤宜的后天性情顯然更佳。到最后,則是曾掖更有希望走得更加高遠。所幸死過一次的馬篤宜,根本不在乎這些。所以顧璨有些時候,有些羨慕曾掖的懵懵懂懂不開竅,也羨慕馬篤宜的無憂無慮。
曾掖輾轉反側,最后昏昏睡去。
顧璨嘆了口氣,這個曾掖若是在當年的書簡湖修行,哪怕有了如今這點境界修為,依舊還是羊入虎口,骨頭不剩。
通過將軍府那邊一場場大大小小的酒宴,顧璨發(fā)現(xiàn)了一點端倪。關于書簡湖規(guī)矩的訂立,那名注定是豪閥出身的年輕將軍關翳然,一定是事先得到了一份賬本的,因為顧璨感到熟悉。所以如今的書簡湖,處處都有那個青峽島賬房先生陳平安的痕跡了。
顧璨手持折扇,輕輕拍打肩頭,自言自語道:“要學的,還很多?!?br>
他手中這把神霄竹打造而成的竹扇正反兩面都有題字,分別是“清風明月”“五雷生發(fā)”。
應該是劉羨陽親筆寫在扇面上的,是跟他顧璨顯擺醇儒陳氏的求學功底呢。
可是顧璨從來都覺得如果劉羨陽和陳平安一起去往學塾,劉羨陽就只有在背后吃灰塵的份。但是世事,卻讓陳平安走江湖,劉羨陽在求學。所以顧璨一直不太喜歡這樣的世道。
至于藏在袖中的那本仙家秘籍,顧璨這一夜都沒有去翻閱。我顧璨修行,需要著急嗎?
拂曉時分,顧璨打開門,坐在外邊的臺階上,門神和春聯(lián)都是去年年關時買來的。
曾經(jīng)有個鼻涕蟲,揚言要給泥瓶巷某棟宅子掛上他寫的春聯(lián)。那會兒,陳平安應該是很開心的,所以使勁揉著鼻涕蟲的腦袋,說今年兩家的春聯(lián)紅紙,都他來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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