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震澤望向徐杏酒,這個金丹境修士的神色有些凝重。
徐杏酒朝他搖搖頭,眼神清澈。
沈震澤便不再過問。
天底下任何一個金丹境修士,興許境界有虛有實,修為有高有低,可是心智,絕非常人能夠媲美。
可能金丹境修士斬殺元嬰境修士這類壯舉,極為罕見,可是金丹境修士以謀略坑害元嬰境修士的,不勝枚舉。不單是金丹境修士如此,境境修士皆如此。修行路上,如何能夠不小心?
陳平安在云上城暫住在一座宅邸當中,正是龍門境老修士許供奉的私宅。這個云上城只在沈震澤一人之下的大人物,并無親眷也無弟子,所以陳平安清清凈凈住下了。
此時陳平安和桓云,在一座假山之巔的觀景涼亭,再次相對而坐。
桓云問道:“這趟捫心自問的路途,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陳平安彎腰從竹箱當中取出一件東西,是當時黃師不愿欠人情贈送給他的,是一塊虬角云紋齋戒牌,碧綠色,廣一寸、長二寸,可以懸佩心胸之間。好像和那座山頂?shù)烙^的碧綠琉璃瓦,是同一種材質(zhì),只是略有差異,感覺而已,陳平安說不上來。
正面就一個古篆——“心”。反面是一句詩詞:田邊溝渠幽朦朧,門扉日月蕩精魄。
“是一塊道門齋心牌,只不過如今不常見了?!?br>
桓云只是瞥了一眼,便淡然說道:“我們道家自古便有唯道集虛、即為心齋的說法,事實上儒釋道三教,皆有大致相通的學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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