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晴朗想了想,點頭道:“只要不是草鞋,都行?!?br>
崔東山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人比人,氣死人?!?br>
裴錢寫完了一句話,停筆間隙,偷偷做了個鬼臉,嘀咕道:“氣殺我也,氣殺我也?!比缓笈徨X瞥了眼擱在桌上的小竹箱,心情大好,反正小竹箱就只有我有。
陳平安背對著三人,笑瞇起眼,透過天井望向天幕。今天的竹海洞天酒,還是好喝,如此佳釀,豈可賒賬。
陳平安喝了一口酒,一手持酒壺,一手輕輕拍打膝蓋,喃喃自語道:“貧兒衣中珠,本自圓明好?!?br>
崔東山微笑著,也像是在自言自語道:“不會自尋求,卻數(shù)他人寶。數(shù)他寶,終無益?!?br>
曹晴朗也會心一笑,跟著輕聲續(xù)上后文:“垢不染,光自明,無法不從心里生……出言便作獅子鳴?!?br>
裴錢停下筆,豎起耳朵,她都快要委屈死了,不曉得師父與他們在說個啥,書上肯定沒看過啊,不然她肯定記得。
裴錢哀嘆一聲,道:“那我就臭豆腐好吃吧?!?br>
陳平安眼睛一亮,重重一拍膝蓋,大聲笑道:“陽春面可以不要錢,這臭豆腐得收錢!”
接下來兩旬光陰,裴錢不太開心,因為崔東山強拉著她離開寧府四處亂逛,而且身邊還跟著個曹木頭。
三人一起逛過了城池大街小巷,去遠遠看了眼海市蜃樓,然后就一路南下。大白鵝還喜歡繞遠路,經(jīng)過一棟棟劍仙住過的宅子,這才去了城頭,還是徒步而走。若是師父在,莫說是走,爬都行啊,可既然師父不在,裴錢就幾次暗示他祭出符舟渡船,在天上看地下,看得更真切些。但是崔東山?jīng)]答應(yīng),而一旁的曹晴朗也沒這意思,只是當(dāng)啞巴,這讓裴錢覺得有些勢單力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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