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七七,心里還是忍不住咯噔了幾下,剛才自己罵得爽了,完全沒有考慮過人姑娘家是不是能承受得來,現(xiàn)在冷靜下來后,才開始對她感覺到愧疚。
挑著最惡毒的話語去罵一個姑娘,這種事情還真的生平第一次,就連自己都說不好剛才究竟是什么回事,罵起來竟沒完沒了了。
七七卻依然是一副淡若平靜的模樣,見他進門,眼底也沒有任何波瀾,只是等醒酒湯稍微涼了點,讓東方溟和自己一起把睡得香甜的楚玄遲扶了起來,她一勺一勺喂給他。
幸而睡夢中的玄王爺還算聽話,安安靜靜配合,偶爾睜開星眸看一眼,看到伺候自己的人是七七時,便又繼續(xù)合眼而睡。
似乎,對七七還真的是全然的信任呢。
喂過醒酒湯,兩個把他扶進浴桶泡藥澡,這一泡又是一個多時辰,天色,已然不早了……
夜很深,月色涼如水。
涼亭之下,矮幾上放著一把許久未曾被碰過的古琴。
雖是古琴,古色古香的,卻也算不上是特別名貴的東西,但,經(jīng)南王爺修長好看到如同寶石一般的玉指拂過,這琴就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樣,頓時綻放出異樣的光芒。
似乎很久沒有好好彈奏一曲,自回皇城后,撫琴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尤其是今年,半年過去了,撫琴的數(shù)量加起來一個巴掌數(shù)得過來。
這本是他生命里最為重要的一件事,以琴為生,依樂長眠,卻在離開鐘虞山后,再也找不到太多由曲樂衍生出來的樂趣。
師父不在了,曲在有何用?缺一個知音人,琴弦難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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