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北風(fēng),穿堂過柱,那嗚咽聲,仿佛枉死冤魂的控訴,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不知不覺中,依著勒月華指引,一行人來到了靳府附近,作為靳準(zhǔn)的府邸,與周圍廢墟的區(qū)別是,它殘破的更加徹底。
勒月華站在殘?jiān)珨啾谇?,呆呆看著,眼眸里,隱有淚光閃爍。
楊彥握住靳月華的柔荑,有心想勸,可著實(shí)不知如何開口,主要是靳準(zhǔn)并不是什么好貨色,當(dāng)年的平陽之亂,在楊彥看來,就是狗咬狗,況且對勒月華,靳準(zhǔn)更不可能存有父女之情,靳月華和靳月光的價(jià)值,只因?yàn)槊烂?,可以作為晉身之階。
不過這話是不能說的,楊彥絞盡腦汁,干巴巴的勸道:“自古以來,沒有長盛不衰的王朝,也沒有永世連綿的家族,逝者已矣,但我們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下去,嗯?”
“郎君,妾沒事的,只是看著這殘破樣子,再想到家君一生鉆營,卻落得橫死的下場,心里感慨罷了?!?br>
靳月華回頭擠出個笑容,又道:“當(dāng)年家姊自盡后,家君不敢為之收葬,先夫也未葬之于皇陵,只草草葬在宮外,妾想去看看她。”
“那好!”
楊彥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宮城位于平陽的偏北正中,只余輪廓,勒月華在宮城西側(cè)找到了一個長滿雜草的小土丘,前方的墓碑已被推倒,上面寫著靳氏女月光之墓。
柳蘭子著人把墓碑扶正,靳月華盈盈拜倒。
“阿姊,當(dāng)年咱們姊妹一起入宮,卻沒想到,竟是天人永隔,阿姊獨(dú)自眠于地下,一定很孤獨(dú)罷?不過沒關(guān)系,過一陣子,妹請郎君把阿姊移往洛陽,妹就可以時常來探望阿姊了。
妹現(xiàn)在過的很好,郎君疼愛妹,也不在乎妹的過去,妹從來沒有這樣幸福過,如果阿姊不是走的那么早就好了,郎君的才能甚于劉玄明劉聰表字,卻極為自律,真心待人,阿姊若是見著了郎君,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待他,不會再做出那等事的,可惜……
妹唯一的遺憾,就是尚未為郎君懷上骨血,若是阿姊在天有靈,一定要保偌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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