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厚重的城門緩緩合上,最后一個諾克薩斯士兵的背影也被徹底地關(guān)在了堡壘之外。
短短十分鐘的時間,近一萬五千諾克薩斯士兵被迅速地輸送到了外面的戰(zhàn)場上,擠在那一條狹窄而逼仄的峽谷里,等待著一場沒有退路只能沖鋒的死亡。
原本駐扎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臓I地,一下子被抽去了近一半的人馬,除了在營地邊緣將整個城市圍得密不透風(fēng)的諾克薩斯人,整個城市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諾克薩斯本部的人馬,反而是那些被收編的原凜冬之爪的殘兵敗將在整個城市里巡邏。
這完全等同于將自己的腹地交給了一群敵人……
“您為什么要答應(yīng)那些該死的狗熊和野蠻人的條件?”高高的城頭上,一個副官正面紅耳赤地試圖向斯維因說明著什么,“您該知道他們所謂的不愿意對舊的首領(lǐng)動刀,完全是狗屁,這群該死的狗雜種就該送他們?nèi)ニ?,而不是我們自己的人?!闭f道這里他再一次看了一眼城下那密密麻麻數(shù)之不盡的諾克薩斯軍人,不忿地咬了咬牙齒。
“你在質(zhì)疑我?”斯維因沒有做任何的辯解,甚至連看都沒有去看那個激動的副官一眼,只是一邊撫摸著肩膀上的烏鴉的羽毛,一邊看著更遠(yuǎn)方的那些混亂的聯(lián)軍。
“您……該知道我完全有權(quán)利在戰(zhàn)后起訴您,控告您陰謀危害諾克薩斯的利益?!备惫俦灰艘幌?,但是隨后他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再次大聲吼叫起來,“您應(yīng)該至少將那些該死的狗熊和野蠻人控制起來,而不是讓他們在我們的地盤上肆意地走來走去?!彼@樣的行為其實已經(jīng)是膽大包天的以下犯上,就算是在一向以實力論高低的諾克薩斯,這樣的行為也足以讓他死十次,因為斯維因?qū)嵲诒人麖娞?,可是他還是在吼叫。
“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彼咕S因看起來似乎也沒有生氣,他還是慢條斯理撫著烏鴉的羽毛說,“如果你說夠了就給我滾,我現(xiàn)在的心情很差,非常差,我完全不介意現(xiàn)在就將你的人頭割下來送回去給克格勃閣下當(dāng)早點,讓他看看他的手下是多么的勇敢和……愚蠢?!?br>
他的話里面沒有半分的激動和殺意,從始至終他都保持著舒緩而低沉的語調(diào),完全就像是個正在念詩的貴族,而不是一個正在戰(zhàn)場上說著殺人話語的參謀長。
可是那個副官還是退卻了,他的臉上的激動的潮紅正在退卻,他開始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僅僅只是因為得了克格勃閣下的一句你隨便干我保你,就昏了頭敢那樣對著斯維因吼叫,他可是知道眼前這個該死的跛子,就是用這種語調(diào)在艾歐尼亞的戰(zhàn)場上,眼睛都不眨地殺了當(dāng)?shù)囟f土著和十三個敢于違抗他的命令的諾克薩斯老派將領(lǐng)。
斯維因還是看都沒有看那個退卻的像是一條狗一樣的副官,他繼續(xù)逗弄著他肩上的烏鴉,似乎是完全不在乎身后的那個城池里的那些懷有異心的人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驚喜。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肩上的烏鴉叫了一聲,忽然飛了起來,沖向了逼仄的峽谷里,像是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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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斯維因是開始懷疑我們了嗎?”
因為抽去了一半的兵力,顯得有些空虛的舊日的弗雷爾卓德帝國城市,現(xiàn)在的諾克薩斯兵營里,某個不起眼的轉(zhuǎn)角,有人低聲說。
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一身厚實皮毛混合著亂七八糟的金屬的簡陋鎧甲的粗野男人,從他的裝束就已經(jīng)可以判斷他是個地道的北弗雷爾卓德野蠻人,瑟莊妮的舊部。
“不,應(yīng)該說……他一直在懷疑我們?!苯釉挼穆曇羰值牡统梁裰?,乍聽起來就像是弗雷爾卓德南方山脈里的那些詭異的虛空雷電轟響的聲音,只是說話的人的口齒有些不清楚,或者說是,說話的人說話有些不熟練,有些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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