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
與中州大羿連年鏖戰(zhàn),如今,勝勢已定。
與南岳小國枝節(jié)橫生,眼下,他們也臣了。
他淵劼自承襲王位以來,三十六年,他已然是王,是這舒余至高無上的天選命定之王。不王,不是他,可究竟說的又是誰?
牧卓本是他心中王儲(chǔ)之選,可定國石終究沒選了他。牧卓反了,無論是否王儲(chǔ),他從未勝,更無論“王”字。
然做了王儲(chǔ)的伏亦,又會(huì)否是這“不王”之人?
他想不明白,也猜不透了。就在這燈燭將熄之際,他要尋姬禾來,他要讓姬禾把當(dāng)日沒說完的話說完。說給他聽,說一說,究竟誰是勝者,誰會(huì)不王。誰,又是這舒余命定的王。
今日,姬禾終于到了。他趴伏在淵劼床前,行禮之后,便不再起身。
淵劼靠在床上,枯瘦的手指已不能如以往一樣自如的在床板上輕輕敲動(dòng),只是顫了顫,聲音沙啞虛弱,幾乎渾濁不清的只道了兩個(gè)字:“你……說……”
姬禾終于直起身子,眼神之中晃過一抹瞧不明白的復(fù)雜神色,則神色讓淵劼覺得他就像是夜中鬼魅,看著駭人。
淵劼咳嗽數(shù)聲,扯了扯嘴角,竟浮起一抹笑容:“你,取不得我的命。誰也取不走我的命!”
“吾王說的是,誰也取不了吾王的命。除了吾王自己。”姬禾嘆聲說道:“吾王,該聽小人一言,早些退位,以保安寧。眼下,怕是……自食其果……”
淵劼瞪了瞪眼,“自食其果”這四字,讓他心緒鼓蕩,氣息都亂了起來,他卻開口又道:“誰也取不走我的命,但我……可以取你的命?!?br>
姬禾笑了笑,蓬亂的頭發(fā)下那張飽含滄桑的面容顯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小人一生追隨吾王,從未見吾王怕過什么。今日,吾王終于害怕了?!?br>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