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許多事本就是注定的身不由己。
一語成讖。早在這一切都還未發(fā)生之前,白墨就曾追問過那段往事,那時候遲晚晚沒有說,他怕他承受不起,如今時光翩躚,百年時光里他就這么看著他在榻上昏睡,心中懊悔萬千。
他作為一個活了二十多萬年的魔。從未覺得一百年有這樣漫長過。
首先這一百年里白禾自始至終都在閉關,但婉容卻來訪數次,好在白染總能將她哄回去,遲晚晚算是松了口氣??稍陔[瞞白墨沉睡的這樁事上,應付婉容實在是最為容易之事。
最讓他和白染頭痛的,是那些需要白墨處理的政事,白染此前甚少涉獵此域,遲晚晚更覺麻煩不已,萬般無奈之下,沒過幾月二人便向封啟和忘湫透露了實情。
那些外頭的產業(yè)封啟和忘湫從前就打理得宜,而族內的政務,近些年隨白墨幾番歷練,也算有了不少長進。
就這么磕磕絆絆的,四個人小心翼翼挨過了頭十年。沒有人發(fā)現白墨的沉睡。
本以為日子就這么風平浪靜下去,可到了第十一年,白染一次短暫的閉關之后,體內那股生命氣息終于有了變化。那是不弱于王血的力量,那是神獸的氣息,一百多年的溫養(yǎng)和掙扎,在她這副滿是禁忌火焰的身體里,他們第一回發(fā)出了自己的聲音。
這也是白染第一回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體內的兩道完整血脈之力。若說當初在她最為萬劫不復的時候,他們冥冥中的一聲呼喚是靠的一點母子連心的本能,那么如今,他們已真正生出了自己的意志和靈魂。
這樣陌生又這樣熟悉的靈魂,白染良久無言。沉默著將玉凈宮的結界越布越厚,可她未曾想到,用了一百多年才在她體內緩慢生長一絲的兩個小家伙,竟在那一次的蛻變之后飛速成長,又過十年,她便能心驚肉跳的看到體內兩處旺盛至極的生命力量。
那力量如此明顯,她幾乎壓抑不住。到了第二十五年,她將自己關在玉凈宮,若非萬不得已決不見人。
等到第三十年的時候,婉容再來看她,她已經只能靠遲晚晚的力量來將他們封印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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