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晟心里略微松了口氣,從龍椅上站起身來,走到方別身前將方別扶起,完顏晟更是嘆息一聲道:“朕又如何不知割地之舉乃是與虎謀皮?”
“然則如今宋國事大,我大金反而勢微,說不得便要卑躬屈膝,量大金之物力,結(jié)大宋之歡心?!?br>
“唯有如此,或許能換來兩國之間二十年之和平,我大金也好趁此機(jī)會休生養(yǎng)息,以圖東山再起。”
方別卻又再一次跪倒,以頭杵地,哭道:“陛下三思!我大金國土地乃是我大金國開國皇帝一刀一兵打下來的,若是拱手讓與了宋人,陛下尚有何臉面去見我大金國開國皇帝?若陛下執(zhí)意割地,請先斬微臣!”
完顏晟向著站立一旁的完顏杲使了個眼色,完顏杲便扶起方別,說道:“方先生這是干什么?陛下英明神武,亦知方先生一片忠心,又怎會做出錯殺忠良之事?”
方別恍然,連忙向完顏晟躬身拱手,拜道:“罪臣一時心急失言,望陛下恕罪?”
完顏晟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方先生一片忠心,朕又怎么會將先生一時失言放在心上?”
完顏晟的話音落下,完顏杲又接著話頭,說道:“方先生固然是一片忠心,可是方先生卻有一事想的差了?!?br>
方別頓時怒視完顏杲,沉聲道:“莫非勃極烈也同意陛下割地之舉?論公,勃極烈乃是我大金國的諳班勃極烈,已然位極人臣;論私,勃極烈與陛下乃是至親的兄弟。同為先皇苗裔,勃極烈焉可勸說陛下割地與宋?此為人臣之道耶?”
完顏杲也不在意方別話里的明刀暗劍,反而呵呵笑著說道:“方先生一片忠心固然是沒錯,可是方先生可知,陛下意欲割讓給宋國的那些土地,原本也并非歸我大金國所有,如今割了去,卻也不傷我大金國的筋骨?!?br>
方別頓時更怒,喝道:“原本不是,如今卻是!”
“方某在宋國之時,曾聽聞有一寸山河一寸血的說法,如今勃極烈意思欲割讓先皇辛苦打下的江山,又如何對的起先皇戰(zhàn)陣上流的那些鮮血!”
說到這里,方別忽然又長嘆一聲,說道:“正所謂六國之弊,弊在賄秦——若割讓大片土地與宋國,那宋國國力便更增三分,到時我大金又如何自處?更何況那些土地之上生活的,可都是我大金國的臣民,若是割與了宋國,那些百姓卻又該如何是好?”
完顏杲笑道:“生活在那里的百姓,自然也都?xì)w了宋國——且不說那里原本就是地廣人稀,就算百姓眾多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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