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不過三百人馬,如此兩處分出人手之后,罔萌訛還有留上些人馬,以防哪里遼軍攻得急了,那么看守都統(tǒng)軍的人手,應(yīng)該不足百人?!彼挝謇砂庵种冈谀抢锼阌嬛?。
可白玉堂就看不上他的謀劃了,搖頭道:“鐵鷂子要顯出他們的威望,怎么也得三五十騎,按三十騎算,六十輔兵,如果這兩處都有遼軍的兵馬的蹤跡,罔萌訛真的派出人手,那至少就派了六十鐵鷂子,百二輔兵,前后百八十人馬出去,他手頭大約也就一百二十人馬左右,若按你說,他還在留著力,看哪里戰(zhàn)事不利,再投入兵力,那他這一百二十人馬,就動不得了?!?br>
看著啞口無言的宋五郎,上過戰(zhàn)陣的白玉堂倒是有著實夠的底氣:“原本,罔萌訛就不可能用鐵鷂子,甚至鐵鷂子的輔兵,來禁押芭里丁晴的,因為無論是鐵鷂子還是他們的輔兵,都不是獄卒,也不可能用他們來干獄卒的事。”
“更大的可能,是罔萌訛差使了兩三個鐵鷂子,帶著他們的輔兵,作為首領(lǐng),然后管轄著副統(tǒng)軍、監(jiān)軍使派來的士兵,作為看守的部隊?!?br>
“我們要調(diào)開鐵鷂子,是為了讓都統(tǒng)軍芭里丁晴脫困之后,有空間可以重召舊部,而不是認為鐵鷂子是獄卒?!?br>
白玉堂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他不是為了要展示這種謀略上的碾壓感,而是要共事,就得把事情撕擼清楚,這時候和和氣氣,一到行動,那就是用人命來填,甚至最后功敗垂成。
聽著白玉堂的話,宋五郎消化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迎著劉瑜微笑的臉,宋五郎抱拳道:“小人羞愧!”
“沒有什么好羞愧,小白打過仗,什么兵該怎么用,他一眼就心里有數(shù),你沒領(lǐng)過兵,自然沒他這本領(lǐng)?!眲㈣_好了一巡茶,伸手一讓,笑著說道,“關(guān)鍵是都統(tǒng)軍失陷時間短,你關(guān)心則亂,衙門里面又無法滲透,所以你會產(chǎn)生,是鐵鷂子在看守的印象。你現(xiàn)在派人去打探,不要找管家、長隨、書吏等等,原來在衙門里就有地位的人,找找伙房做飯的,倒夜香的,花農(nóng),洗衣服的丫環(huán)。”
“小人省得,今日方知相公大能!”宋五郎聽到這里,卻就心里通透了,一個大禮拜了下去,起身就去安排。
因為那些書吏、管家、長隨,芭里丁晴被控制,這些人自然也一樣被控制,所以宋五郎什么消息也打聞不到,使得他產(chǎn)生了鐵鷂子在看押芭里丁晴的錯覺。劉瑜這么一點拔,他就想通了,再怎么著,倒夜香的,總不能也被牽連吧?飯總得有人做吧?衣服總要有人洗吧?
從這些底層的人入手,宋五郎的觸角,便能重新伸入衙門里面。
“就算石小虎和赤滾滾沒能跟二夫人接上頭,按著宋五郎這邊的解數(shù),鐵鷂子一樣是能被調(diào)動起來的。到時弄些酒肉,把那看守的軍兵支應(yīng)開了,將那都統(tǒng)軍弄出來,應(yīng)不是什么難事?!卑子裉每粗挝謇沙鋈?,卻就低聲向著劉瑜這么匯報。
劉瑜搖了搖頭:“不對,我們能想到的,這很可能也是瞎征提防的點。不要把瞎征當(dāng)成一個傻瓜,他有著足夠的智慧。也許,我們要找一個新的點來切入?!?br>
“一個新的點?”白玉堂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而這個時候,瞎征也正聚集著他的手下,在布置著各種防務(wù):“你是監(jiān)軍使任相公的人手,你就負責(zé)著外圍,所有的飲食,你都要一一親自驗點過,以免如同我上次一樣,所有隨從都被下了瀉藥。這可不是說笑,一旦亂起,外頭遼人兵馬再攻過來,你我都是死路一條!”
那任三思派來的手下,連忙唱諾應(yīng)下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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