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里臉上有些掛不住,他低低罵了一聲:“你懂個屁,李慶安是御史中丞,有監(jiān)察權(quán),他若不查,楊奉車的那些把柄什么都不是?!?br>
“可是你太頹廢了?!?br>
趙廷玉用指節(jié)重重地敲了敲桌子,“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是北庭副都護(hù),就算沒有軍權(quán),軍戶糧食這些事情你總能管吧!可你居然什么都放棄了,你太讓殿下失望了。”
“我實在太累了,我覺得我們可能斗不過他?!?br>
身體的虛弱侵蝕了程千里的意志,他的信心在一天天的喪失,他嘆了口氣,沮喪地道:“圣上不僅給了他軍權(quán),還給了他監(jiān)察權(quán),甚至連營田使給了他,集軍政大權(quán)于一身,他想收拾我還不容易吧!你還有好,有軍隊可以依憑,我又有什么?”
“話不能這樣說,你是慶王殿下的人,是為了慶王的利益而斗,你太多考慮自己了,程都護(hù),你可別忘了,你在慶王面前可是發(fā)過毒誓的?!?br>
想到對慶王發(fā)過的毒誓,程千里渾身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良久,他強(qiáng)打精神道:“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什么都別做,就耐心地等待朝廷的任命書過來,只要我們也能拿到節(jié)度副使,那就完全不怕他了?!?br>
“可是,他不會袖手旁觀?!?br>
趙廷玉冷冷一笑道:“他現(xiàn)在正被葛邏祿人和沙陀人的矛盾弄得焦頭爛額呢!哪有心思來管我們,春獵結(jié)束后,我立刻回西州,你要振作起來,不要再沉溺于酒色了?!?br>
“春獵!”程千里嘆了一聲,“打打獵其實也不錯?!?br>
春獵是北庭官方傳統(tǒng)的休閑活動,每年的三四月份,春光明媚,北庭騎射高手共聚天山,以行獵來切磋騎射技藝。
獵場在輪臺縣以南,也就是今天的烏魯木齊一帶,這里是天山北麓,森林茂密,河流眾多,草原肥美,生活著眾多的野生動物,狼、熊、盤羊、原羚、馬鹿、狐貍、鵝喉羚等等,當(dāng)年李慶安便是在天山的另一邊打到了一只黑豹,那張黑豹皮至今還掛在李林甫的外書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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