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張掖城,清冷的月色從薄薄的云紗里透出,將一縷淡淡的清輝散在大地上,使張掖城顯得格外的寒冷凄涼。
這時,一陣馬蹄聲從遠方傳來,只見一隊騎兵出現(xiàn)在遠方的官道上,迅疾駛近城門,一名為首的軍官揮手大喊:“我是羅正義將軍,有緊急軍情要見孟云將軍?!?br>
城上守軍正是孟云部,他們見夜色中的來人正是羅正義,便立刻開了城門,一隊騎兵飛馳進了張掖城。
河西行營總管衙門內(nèi)此時還亮著燈,荔非守瑜徹夜難眠,郭子儀將赴河西任閑廄使一事他已經(jīng)知曉,而且他還得到了比碎葉更復雜的情報,哥舒翰的軍隊已經(jīng)撤出涼州,現(xiàn)在駐扎在涼州的軍隊是兩萬朔方軍,另外大斗拔谷也出現(xiàn)了一萬隴右軍,這說明朔方軍和隴右軍已經(jīng)聯(lián)合,情況變得撲朔迷離。
荔非守瑜現(xiàn)在處于一種兩難的境地,安西有極其嚴格的軍隊調(diào)動制度,除了各將領的親兵外,百人以上的軍隊必須要有安西主帥李慶安簽字加印,如果他擅自將軍隊調(diào)離甘州,那就是安西軍最嚴重的罪責,罪當論斬,當然,若情況危急,他荔非守瑜也情愿背負這罪責,保全軍隊。
但如果軍隊撤離河西,那就意味著將河西拱手出讓,安西軍進入中原的走廊也就隨之消失了,后果也同樣嚴重,現(xiàn)在究竟是保軍還是保土,使荔非守瑜陷于一種兩難的境地。
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親兵在門外稟報:“將軍,碎葉急信!”
荔非守瑜大喜,急道:“快拿進來!”
親兵進來,將一管紅色的鴿信遞上,荔非守瑜拆開信,不由微微一愣,信的內(nèi)容很短,形勢危急,命他即刻撤軍回安西,信下面是碎葉政事堂的大印,還有王昌齡、段秀實和嚴莊的簽名,但在最下面還有趙王妃獨孤明月的簽名。
荔非守瑜慢慢放下了鴿信,在他記憶中,這是王妃第一次公開署名,在某種程度上說,這確實就是干涉安西軍政,但荔非守瑜知道,王妃從來不會干涉安西內(nèi)政,何況她現(xiàn)在還身懷六甲,這一次,因李慶安不在安西,只能說明事態(tài)緊急了。
既然有王妃的署名,荔非守瑜再沒有猶豫,他立刻下令道:“立刻命孟云來見我?!?br>
目前駐守河西的四萬軍隊,正是幾個月前李慶安拉攏的河東軍,由于時間太短,李慶安還一時無法更換河東軍的大將,依然任用他們?yōu)閷?,四萬河東軍分別駐守在甘州、肅州和瓜州,其中孟云和羅正義的兩萬軍隊駐扎在甘州,而吳庸的兩萬軍則分別駐扎肅州和瓜州。
這河東三將中以吳庸的兵力最多,以孟云的兵力最精,而羅正義的軍隊最少也最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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