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艱難的坐起來,看著比右胳膊粗大最少兩圈的左胳膊,手臂和手肘的地方多出好幾條棍狀的腫塊,自嘲的哼哼:“我這也算練成麒麟臂了吧?!?br>
靜姐紅著眼睛小聲嗚咽:“朗,今天你替店里受的委屈,姐都記心里了,往后..”
望著披頭亂發(fā)的她,我心頭涌過一抹內(nèi)疚,本身錯在我,現(xiàn)在她反過來給我賠不是,趕忙擺擺手憨笑:“姐,咱都是一個槽子扒拉飯吃的苦主,千萬別說這些哈,沒有你幫襯,我們哥幾個用不了幾天就得組團加入丐幫。”
她的側(cè)臉腫的特別高,額頭上還掛出來幾條不算明顯的血道子,整個個人顯得格外的憔悴。
李俊峰拍了拍她的后背,沖著我開口:“郎朗,別怪我當(dāng)初喊停你,那倆人咱確實惹不起。”
我眨巴兩下眼睛問:“你認(rèn)識他們?”
李俊峰點點頭說:“我見過戴眼鏡那小子,他老子叫葉偉國,市委一把的秘書,很久之前我陪侯瘸子給市里一個能耐過生日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他們爺倆一面,當(dāng)初侯瘸子想過去給人敬杯酒都不夠分,所以,這事兒..”
我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五官僵持?jǐn)D出個無所謂的笑容說:“忍了唄,挨頓打只當(dāng)是買教訓(xùn),最起碼我比侯瘸子強,我跟他想都不敢想的牛逼人來了次近距離接觸。”
盡管說出來這話我特別不甘心,可不甘又能怎樣,硬實力的差距在那擺著呢,不會因為我的幾句歇斯底里或者高聲謾罵改變什么,中華五千年的歷史,真正白衣傲王侯的又能有幾人。
有人說,人生其實很公平,我覺得完全是在瞎扯淡。
這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公平,有的人生來距離起跑線還有二里地,有人打娘胎里一降生就在終點線,我們咬牙辛苦幾個月賺到的血汗錢,可能還趕不上人家的一條內(nèi)褲值錢,這特么就是最實在的差別。
比如蘭博基尼,我出生的時候買不起,基本上這輩子也夠嗆能買起了。
感覺到我的失落,李俊峰安撫似的遞給我一支煙呢喃:“心里難受就罵兩句,喊幾聲,不丟人!?!?br>
我苦哈哈似的縮縮腦袋,那種由心而外的無力感將我緊緊包裹,一想到自己被人踩著腦袋罵窩囊廢,卻又無計可施時候窘模樣,沒由來的想哭,說白了就是自己鉆進了自己的牛角尖。
我仰頭看著破爛的天花板苦笑:“挨完打,知道我心里頭最大的感觸是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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