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豫章城的時候,有樁案子,丈夫疑心媳婦與人有私,失手掐死了媳婦,就和父母一起,把媳婦吊到梁上,說媳婦兒是自縊。
“丈夫掐死媳婦時,滿屋子的下人都看著,案情明明白白,可照律法,媳婦兒怎么死的,要聽翁姑怎么說,丈夫怎么說,至于下人們,他們是下人,也是外人,他們說的不算?!?br>
“我不知道這些,為什么律法上要這樣采信?”李桑柔眉頭微蹙。
“大約,是只能如此吧?!备赌镒勇曇舻吐洌俺藨魯?shù)極多的大縣,除了縣令,還能有個縣丞,多數(shù)的中等縣,小縣,都是只有一位縣令,連縣城內(nèi),都很難明察秋毫,縣城之外,各鎮(zhèn)各村,就只能全憑鄉(xiāng)紳宗族。
“有時候,一個案子清結(jié),不是為了辨明是非曲直,而是為了把事情撫平下去,死人已經(jīng)不會說話了,安撫好活人就行了?!?br>
李桑柔低低嗯了一聲。
“第二件,是這父父子子,父不做父行時,子為什么必須為子?圣人的意思,難道不是先父父,再子子?”付娘子聲音里透著幾乎壓抑不住的憤懣。
李桑柔看著她,沒說話。
“只要妻殺夫,子殺父,就是十惡不赦,就要斬,甚至凌遲,不管這夫,這父,是人,還是禽獸。不該這樣!”付娘子一字一句。
“你有什么打算?”李桑柔靠在椅背上,看著付娘子問道。
“陸先生說,你能面見皇上?”付娘子看著李桑柔,滿眼希冀。
“我確實能見皇上,不過,這樣的事,我沒有辦法,我也不會插手這樣的事。
“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只能你自己想辦法,你自己去做。”李桑柔頓了頓,看著付娘子,“不過,這一趟,我會在建樂城呆一陣子,一兩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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