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樁死亡令蕭冀曦的心情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恢復過來,等上海又入冬的時候,他的臉色依舊跟上海冬日里灰蒙蒙的天空差不多。
在軍營里他并沒有太多能說的上話的人,手下的兵只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一個個都因為擔心挨打想著法的躲他遠些。蕭冀曦想跟這群人解釋自己沒有遷怒的習慣,話到嘴邊又懶得開口。
黃銘試著勸過他一回,用他的話來說蕭冀曦這狀態(tài)需要拿二兩白酒來醫(yī),然而軍營禁酒,只好作罷。
周止也來過,他比黃銘要明白的多,但左思右想還是沒能拿出有效的法子把蕭冀曦勸開些。
蕭冀曦知道自己不僅僅是因為這兩場喪事而難過。他只是在與阮慕賢的談話里忽然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比起幾年前的確更有些能力了,可這能力居然首先用在了左右自己人身上。
這場景令他感到有些滑稽。
周止?jié)u漸看出來他的心結,再來找蕭冀曦也就閉嘴對這事不談。實際上兩個人都不大得閑,漸漸地交流也就少了。
蕭冀曦剛剛從電臺里聽見那個消息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起初只聽見一個女聲帶著電波的沙沙聲,一板一眼的說著話。
“東北淪亡,時逾五載,國權凌夷,疆土日蹙。淞滬協(xié)定,屈辱于前;塘漓、何梅協(xié)定,繼之于后,凡屬國人,無不痛心......”
蕭冀曦只聽見東北兩個字,心就緊緊的揪在了一起。這幾年來他很清楚國民政府對東北曖昧不明的態(tài)度,此時忽然這樣直白而猝然的聽見這個詞,一時間不知道竟作何反應。他呆呆的坐在桌前,瞪著那只收音機。
他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因為聽不懂這半文半白措辭的黃銘很擔心的搖晃著他的肩膀。蕭冀曦艱難的抬起一只手來止住了黃銘的動作,示意他一起聽下去。
“......自上海愛國冤獄爆發(fā),世界震驚,舉國痛饋,愛國獲罪,令人發(fā)指!蔣委員長介公受群小包圍,棄絕民眾,誤國咎深,學良等涕泣進諫,累遭重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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