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了徐州,渡過淮河便進入了淮南地界。如今正值隆冬,不過淮南大地上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百姓們都在開墾荒地,嚴寒絲毫不能阻礙他們,悲憤之下人人揮汗如雨,每個人都干勁十足,希望在開春之前開出盡可能多的土地來。與此同時,無數(shù)的水車出現(xiàn)在了河流上,出現(xiàn)在了小溪中,在大雪紛飛中緩緩轉(zhuǎn)動,組成了一副別樣美麗的風(fēng)景。
蒯良來時所見雖然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可是這才沒過多久,卻發(fā)現(xiàn)淮南大地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不禁嘆為觀止,感慨道:“世人都知道大將軍勇武蓋世,然而恐怕沒有人知道大將軍竟然有如此治世之才??!”他這倒不是奉承話,而是肺腑之言,在如此短的時間里能夠贏得淮南的民心并且將那么多的荒地變成了良田,蒯良先前做夢也沒有想到,心里由衷的欽佩。
王棟呵呵一笑,不由得看了一眼領(lǐng)著典韋走在前面的艾朗,禁不住道:“我家主公自然是了不起的英雄!”
艾朗雖然走在前面,不過距離兩人不愿,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禁飄飄然起來,心中十分得意。
這時,前面一大群干完了活的農(nóng)人迎面而來。看到艾朗他們這一行隊伍,趕緊向兩邊避讓。當(dāng)艾朗他們經(jīng)過眾農(nóng)人面前時,眾農(nóng)人情不自禁地都朝眾人行了一禮,他們并不知道這一行隊伍的身份,只以為是官府的隊伍。蒯良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更加感慨,暗道:‘在荊州,即便是主公的車駕出行,也從未見過百姓如此??!’一念至此,心中對于那個始終沒能真正見上一面的呂布更加高看了兩分。
一行隊伍晝行夜宿,穿過了淮南,進入廬江,隨即過廬江進入了進入了荊州江夏郡。走了幾日,一片浩渺無垠的景象映入眼簾了,只見湖面連蘆葦蕩,蘆葦蕩連湖面,仿佛無邊無盡直到天之盡頭,不時有漁船穿葦過湖,漁家歌聲回蕩在這片浩瀚的天地之間,而捕捉湖魚的飛鳥則不時從高空俯沖撲通一聲扎入湖水中,激起一片片水花。艾朗不由得嘆為觀止,忙問蒯良:“蒯良先生,這里就是洞庭湖吧?”艾朗對于荊襄一帶不熟悉,只是根據(jù)中學(xué)學(xué)過的地理知識記得這一帶有一座大湖,叫做洞庭湖。
蒯良這一路之上察言觀色,早就肯定艾朗身份恐怕還在所謂的使者王棟之上,面對他的提問,不敢怠慢,笑道:“這不是洞庭湖,洞庭湖在長江南面長沙郡境內(nèi),唉,現(xiàn)在都被惡賊孫堅占去了。這里叫做云夢大澤,從西往東綿延千里,是我們荊州重要的糧倉啊?!?br>
艾朗聽到云夢大澤的名字,只感到十分陌生而且感覺有些玄幻。其實艾朗是少見多怪了,長江流淌到南郡,也就是現(xiàn)在的江陵,突然由向東流淌轉(zhuǎn)而向東南蜿蜒去,八百里之后,由突然轉(zhuǎn)折向東北方向流去,又是八百里,在江夏郡附近恢復(fù)東流。這幾下轉(zhuǎn)折包括的一片大三角地區(qū),從上古時期開始一直到宋朝之前,這一片區(qū)域湖泊濕地密布,雨季甚至?xí)饕黄粞?,浩浩湯湯無邊無境。夏日里云氣蒸騰,好似萬里云涌,似幻似真,因此被稱為云夢大澤。不過這片地區(qū)因為長江淤積的原因一直在縮小,東漢末年面積還很大,不過到了宋朝以后基本上就消失不見了。艾朗也是運氣,能夠見到古籍中已經(jīng)成為傳說的壯麗景觀。
一行人沿著云夢大澤北部邊緣一直向西北方向行進,又走了十幾天,過了涢水和漢水,一終于抵達了這次的目的地,荊州治所所在地,襄陽現(xiàn)在的襄樊市。荊州治所所在地,在東西兩漢基本上都是設(shè)在襄陽,不過劉表坐鎮(zhèn)荊州以來,考慮到管理江南屬地的需要,因此暫時把治所南遷到了南郡。所謂南郡,就是現(xiàn)在長江北岸的江陵。不過由于先前與孫堅交鋒連戰(zhàn)連敗,劉表重新把治所從南郡遷回了襄陽。此時正是大雪紛飛之時,然而官道上卻行人如織,城門口喧嘩熱鬧,許多攤販就在城門口擺下了攤位叫賣起來。
蒯良引領(lǐng)著艾朗他們進入了襄陽城,親自安頓好他們,便先行去向劉表稟報去了。
“主公,屬下不辱使命,呂布方面愿意與主公結(jié)盟?,F(xiàn)呂布的使者王棟等人已經(jīng)到了館驛之中?!必崃枷騽⒈矸A報道。此時,大廳的上首坐著一個面目干瘦須發(fā)皆花白的老者,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模樣,聽了蒯良的話,點了點頭,道:“先生辛苦了!”隨即問道:“呂布方面可提出了什么要求?”
蒯良道:“他們本來提出若一家出兵攻打?qū)O堅,另一家必須同時出兵的要求,不過卻被我改成了我們?nèi)魏我患胰羰艿綄O堅的攻擊,另一家必須救援,對方已經(jīng)同意了?!?br>
劉表笑著點了點頭,贊道:“子柔臨機應(yīng)變,真是不負我的厚望啊!”
蒯良連忙道:“主公過獎了?!彪S即問道:“不知主公想要什么時候接見呂布的使者也好達成正式盟約?”
劉表沒有說話,看向了蒯越,蒯越立刻對蒯良道:“兄長剛剛回來,有所不知。不久前孫堅的使者來了,希望我們能與他們聯(lián)合共同對付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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