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著從窗外吹進來的涼風(fēng),裴長卿點了點窗框的位置,微微側(cè)身問道:“范閑呢?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吧?”“范閑?可能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里坐著哭呢?!辈恍嫉睾咝σ宦?,李承澤抱著雙臂在屋里溜達著,語氣中是滿滿的嘲諷“他這幾天都挺消沉的?!?br>
扭頭輕咳幾聲,裴長卿看著窗外已經(jīng)開始往夜晚的方向發(fā)展的天色微微勾了勾嘴角,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嘆息:“置死地而后生,他需要自己渡過這個劫,我們誰都幫不了他?!薄拔椰F(xiàn)在只是想知道,成了大宗師之后的范閑,能不能成為咱們的幫手?!币黄ü勺聛戆巡鑹乩锏牟枞~倒出來,李承澤頭也不抬地說道。
頓時一樂,裴長卿晃晃悠悠地走回來坐在李承澤的對面看著他沏茶,懶洋洋地開口:“這個事情誰都說不準呢。不過你有沒有興趣在不久的將來跟我休假去?”
“去哪兒?北齊還是東夷城?”
視線并未從茶壺上離開,李承澤微微揚眉透露出了幾分興趣?!跋肴ツ膬喝ツ膬?,就當是最后的瘋狂?!鄙眢w往后倒躺在墊子上,裴長卿眉飛色舞地說道“你不是說一直想找個沒人認識咱們的地方然后想干什么干什么嗎?”
“好啊?!蔽⑽⑻а劭粗衢L卿,李承澤的眼角帶了幾分溫柔的笑意,又重復(fù)了一遍“好啊?!?br>
眉眼帶笑的剛想說什么,裴長卿突然抽了抽鼻子,皺起了眉頭。抽動著鼻子四處聞了聞,裴長卿轉(zhuǎn)頭看向了李承澤,聲音有些疑惑:“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好香啊?!贝_實聞到了一股味道,李承澤扶著額頭說道“這還不到點呢誰家做飯呢?”
剛想調(diào)侃一句李承澤怎么天天腦子里想的就是吃,裴長卿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意識并不是那么清晰之后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從身邊的小瓶子里掏出一瓶藥倒出兩顆來塞進李承澤嘴里,裴長卿一串動作行云流水的做下來,順勢壓低了聲音提示:“你聽外面?!?br>
被塞進嘴里的藥丸嚇得險些嗆到,李承澤在努力咽下自己口中散發(fā)著滿滿的薄荷味道的藥丸后,認真聽了聽外面的聲響,突然握緊了自己腰間的匕首:“太安靜了。”“有人在往上走?!辈蹲降揭粋€極輕的腳步聲,裴長卿眼睛微微一瞇說話的聲音漸漸減弱,沖李承澤輕輕搖了搖頭。
放開自己握著匕首的手,李承澤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正緊閉著的門,隨后推了一把裴長卿:“你走,我來。”
“你確定謝必安不會打我嗎?”被推搡著站起身,裴長卿一邊把鏈刃收好一邊從衣柜里翻出許久不用的面罩帶上,滿臉擔(dān)心地問道“畢竟我還是比較擔(dān)心我的生命安全?!?br>
對著裴長卿不停地揮手,李承澤無聲地催促著:“快走!”“等等,把這個給你?!蓖蝗粡淖约旱母觳采闲断聝芍蛔o腕,裴長卿半跪下來替李承澤綁在胳膊上,輕聲說道“這個是袖箭,你自己戴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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