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回到京城的時候,陳萍萍還在點著一盞燈看今天裴安寫的作業(yè)。在看到推門而入的影子之后陳萍萍先是一愣,隨后抬手點了點他有些不整的衣冠:“這是去哪兒了?”
“他們要提前回來。”站在原地把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整理好,影子盯著陳萍萍的雙眼,沉聲說道“我回來了他們也該出發(fā)了?!?br>
握著毛筆的手停了下來,陳萍萍低頭看著紙上的寥寥數(shù)語,半晌沉默的放下筆抬頭看向了窗外:“長卿還好嗎?”“醒了,看上去沒什么大事?!被叵肓艘蝗ψ约号R走前看著裴長卿和謝必安蹲在房頂上的場景,影子神色有些古怪。
自顧自搖著輪椅把窗戶關(guān)上,陳萍萍干脆就坐在窗根底下,微微仰起頭看著打在窗戶紙上交織在一起的月光和身后的燭光,接著問道:“范閑呢?”“自閉了?!苯K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影子冷冰冰地說道“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墻角呢?!?br>
低頭一笑,陳萍萍搓了搓輪椅扶手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感慨:“這點上倒是跟他娘挺像的,一不高興就蹲墻角?!闭f著,陳萍萍轉(zhuǎn)著輪椅來到床榻邊幫裴安重新蓋好被子,又問道:“京城的情況,他們知道多少?”
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影子對正站在一旁等著自己命令的龍井和普洱微微撇頭:“聽說,裴長卿要帶四顧劍回來?!薄八念檮??”直起來的腰身微微一停,陳萍萍隨后笑了笑“他怎么放著東夷城不回,偏偏要來南慶?”
不等影子回答這個問題,陳萍萍自顧自地擺擺手吩咐道:“你先去休息吧,既然回來了明天該忙了?!?br>
……我,影子,莫得感情的工具人,打錢。
臉上還保持著面無表情來維持自己的高冷的形象,影子在內(nèi)心的咆哮聲中站到了陳萍萍的門外,陰沉著一張臉盯著門口進人的地方,擺出一副今天誰進來就要吃了誰的架勢。
迷迷瞪瞪的轉(zhuǎn)醒,裴安翻個身抱著被角看向陳萍萍,滿是困倦地問道:“您還不睡覺嗎?再不睡覺的話明天冷師叔過來又該念叨了?!薄鞍舶苍趺赐蝗恍蚜耍俊边B忙搖著輪椅上前哄著人睡覺,陳萍萍滿臉擔(dān)憂地問道“是不是涼了?要不要再加一床被子?”
把自己的腦袋準(zhǔn)確的扎進陳萍萍的懷里,裴安閉著眼睛搖搖頭:“不用啦,我夢見娘親了?!薄鞍舶矇粢娔镉H了?”聲音溫柔的把小姑娘抱在懷里,陳萍萍小心翼翼的把被子裹好,柔聲問道“那娘親都說什么了呀?”
“娘親說她很快就回來啦!”在陳萍萍溫暖的懷抱里,裴安的睡意重新涌上來,聲音也越說越小“娘親說她也想我了……”
聽著裴安的呼吸聲重新變得極為平穩(wěn),陳萍萍身體微微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細細地嘆了口氣。雖然已經(jīng)知道費介去了大東山,也知道裴長卿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但是他內(nèi)心的心慌卻從未減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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