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有過幾面之緣罷了?!辈⒉幌肜^續(xù)這個話題,天師一只手仍舊按在裴長卿的額頭上,另外一只手不知對著身邊的那片星辰做了什么,那顆原本逐漸暗淡的星星逐漸變得比原來要明亮許多,但是又比其他的星星要暗淡。
目光重新回到裴長卿的身上,天師的唇齒間輕輕地發(fā)出一聲嘆息,突然問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在走之前,是隸屬于那個地方的?”“山南東道?!庇行o措地眨著眼睛,裴長卿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條件反射般地回答了天師的問題,接著追問道“前輩有事?”
“瞿塘晴色露崔嵬,巫峽云濤卷崢嶸?!苯柚衢L卿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的便利,天師的臉上一閃而過擔(dān)憂的神色,隨后懷念般地喃喃自語。
在聽到這兩句詩的時候還有些沒能反應(yīng)過來,裴長卿在怔愣了幾秒之后突然勾起唇角笑了。露出的笑容中夾雜著悵然,裴長卿偏過頭蹭了蹭自己的臉,笑的滿含歉意:“前輩見諒。晚輩已經(jīng)許久不曾聽人提起過這兩句詩了?!?br>
“星辰在不斷的變化,裴長卿。”像是獨(dú)自嘆息又像是在給裴長卿忠告,天師的聲音有些沉重“我已經(jīng)活的太久,太久了。久到連我自己都忘了我叫什么?!薄扒拜呄胝f什么?”不斷地舔舐著嘴唇,裴長卿輕聲問道。
拍拍裴長卿的頭,天師的眼神中帶著悲憫:“裴長卿,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更何況命運(yùn)的軌跡對于你來講從未偏離過。”
我早已在浩瀚的星辰中,預(yù)見了命運(yùn)的悲戚。
對于天師的這句話沒有太多驚訝的反應(yīng),裴長卿一瞬間在腦海中掠過無數(shù)種想法,最終都匯總成了那句聽起來輕描淡寫的嘆息:“我知道……”
放在自己身側(cè)的手虛握成拳,裴長卿張了張口想要問些什么,卻最終還是微笑著說道:“前輩既然說命運(yùn)的軌跡對于我來講從未偏離過,那也就是說我的想法是成功的。若是當(dāng)真按照我所設(shè)想的那樣進(jìn)行下去的話,那么天下的大部分人都能夠很好的活下來?!?br>
定定地注視著裴長卿毫無神采卻看上去仿佛像是在放光的雙目,天師透過對方黑色的瞳孔,清晰地看到了自己這位晚輩的未來。
他試圖想要勸阻他的這位晚輩不要做出那件事情,因為一旦做出這個決定,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一切都進(jìn)入了一個無法挽回的程度,但是卻又不知道該站在什么樣的立場進(jìn)行勸阻。
像是感受到了天師目光中所夾雜地那些情緒一樣,裴長卿笑了笑,隨后極為平靜地開口:“我知前輩能夠明白我的所思所想,所以晚輩想要請前輩幫我一個忙。”
停頓了一秒,裴長卿趕在天師開口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之前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這個事情若是超出了前輩的能力范圍,前輩大可當(dāng)做沒有聽過晚輩的這句話?!?br>
想要說出口的拒絕的話語鬼使神差的消失在了裴長卿誠懇的表情上,天師撇開頭看了看外面,漠然地開口:“說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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