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把自己的目光分給在說完那句話之后幾乎快要哭出來的李承平,慶帝沉默而陰郁地捏著手底下的墻磚,注視著閉著眼睛面容安詳?shù)年惼计?,皺起了眉頭。
藏在袖口中的手青筋鼓起,慶帝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才能保證自己這個時候不會散發(fā)出一絲一毫的殺氣。
緊接著,他看到了正處于人群邊緣位置的裴長卿和李承澤,然而也僅僅是眼中閃過一抹誰也不曾察覺到的不忍,沒有任何動作。
隨著小刀一點點的把皮肉隔開,人群中已經(jīng)傳出了陣陣喝彩聲,仿佛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夠一解百姓心中對于監(jiān)察院,甚至是陳萍萍這個人的恐懼和怨恨。
低下頭裝作自己聽不到一樣,裴長卿的手指逐漸收緊,把李承澤握住自己的手摳出了幾塊血印子,自己卻毫不知情。
“阿裴,我在?!睕]有抽出自己的那只手,李承澤有些別扭的用另外一只手勾住裴長卿的肩膀,輕聲安撫。
整個人靠在李承澤身上,裴長卿面色慘白地聽著身旁響起的歡呼聲,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么,突然聽到了從城門方向由遠(yuǎn)而近傳來的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范閑回來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xiàn)的一瞬間,裴長卿拉著李承澤退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目光銳利地看向坐在馬上飛奔而來的那個黑色的身影。
“回來了就好?!笔址€(wěn)穩(wěn)地扶著裴長卿,李承澤同樣看到了滿身殺氣目不斜視地沖向木臺的范閑,笑了笑。
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范閑先是一劍將劊子手從頭到腳一分為二,隨即劍尖一轉(zhuǎn)直直地插進(jìn)了身后想要阻擋自己的禁衛(wèi)軍的眼睛里再□□,眉目陰翳:“找死!”
一連斬殺了數(shù)人才停手,范閑看著眼前呼吸微弱卻仍舊睜眼試圖看向自己的陳萍萍,踉踉蹌蹌地?fù)溥^去隔斷繩索。渾身顫抖著抱住陳萍萍,范閑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應(yīng)當(dāng)從何說起,他只知道,他來晚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苯庀伦约浩破茽€爛的官服裹住陳萍萍血肉模糊的身軀,范閑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挫敗感“你為什么還要回來?你明明知道我做的一切是為了什么。想讓你們這些老家伙退休就這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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