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個老玻璃，你繞山繞水，什么監(jiān)督、什么調(diào)整，又是什么下派、上報的，說了一半天，跟我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嗎？有嗎？哼哼，憑什么還想跟我算賬？我可告訴你，再給你三分鐘，如若還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對不起，本小爺我可概不奉陪了。”
何正身這才回過味來，自己最開始、原本、其實是想講來著，結(jié)果被這小子一頓打岔連帶搶白，反倒把要講的正題給落下了。此時聞言，何正身當(dāng)下連忙擺著手說道：“好好好，你先別打岔，我這就講?！?br>
“咄！你自己講不清楚，還倒嫌我打岔了……”看著何正身一臉的苦相，方向前揮了揮手說道：“好啦，你說吧、說吧。早說早超生。”
這時，屋內(nèi)的燈忽然亮了起來，終于是來電了。方向前看看時間，天都該亮了，這時候才來電！
何正身長長舒了口氣，說道：“我們不分黑天白晝地監(jiān)控著官場，那是很辛苦的。為此，也不知道是從哪朝哪代開始，我們有了一項特權(quán)，當(dāng)然嘍，說起來，這也是屬于‘調(diào)整’里的一項內(nèi)容吧。那就是，我們也可以向你們?nèi)祟愅ㄟ^出售官位與你們進行一些交易?！?br>
“嘿嘿嘿...“嘿嘿嘿，有意思，真有意思。你們這就是典型的只許你們放火，不許他們點燈??！”方向前用手指輕輕點著何正身道。
“哎——也不能這么說嘛，我們?nèi)粘．吘惯€是為你們做了大量維持平衡與穩(wěn)定的工作的嘛，這不過是一點兒小小的補償而已，在經(jīng)濟學(xué)里，這叫‘特許經(jīng)營’，你們平常愛叫做‘壟斷’，就這么回事兒。”
“哦，這一下我算是整明白了，敢情我們打電話被電訊公司宰，看病被醫(yī)院宰，用水用電用氣，統(tǒng)統(tǒng)被宰，原來這吭爹的主兒，還要找到你們身上??！”方向前挪揄道。
何正身徹底被方向前搞暈，心說，你這說的都是哪兒跟哪兒??？可一想到自己的一盤帳遠(yuǎn)遠(yuǎn)還沒算完……不，簡直就是根本還沒開始，這小子就竟是打岔！可恰恰又不能輕易得罪了眼前的這位爺，要不然，他要給你來個徹底賴賬，自己吃虧可就吃大發(fā)了。
于是，何正身很配合地點著頭說道：“好好好，你要愿意，也可以這樣說吧。”
方向前恨恨地又罵了一陣，方才大度地?fù)]著手說道：“好了，你繼續(xù)，接著掰活兒吧?！?br>
何正身心里一松，連忙說道：“之前我也說過，我來下界都快百年了……”
方向前忽又“嘻”地一笑，說道：“再打個岔兒，我忽然想到，做你們這門生意，豈不是包賺不虧？大叔，你都來這么久了，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這里交朋友的規(guī)矩，所謂見者有份、見面分一半，是吧？更何況，咱倆兒可不僅僅只是見了個面這么簡單，這不？在一屋都快住一宿了，對吧？大叔，回頭你可千萬別小氣哦？要不，讓我也入個股得了？成嗎？”
何正身恨不能轉(zhuǎn)身找個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這般磕磕絆絆的講話，實在是太費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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