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直到眼下，雖然秦水雁一路都在以各種尖酸刻薄的語言羞辱自己，但她畢竟沒有真的把自己丟下。面前這一望無際的大海連同腳下怎么走都走不到頭的沙灘對秦水雁來講，這叫做“路”，是可以走的。而對于杜潤來講，這就是“天邊”、“絕境”。如果沒有秦水雁在，她寧愿自己徒手在柔軟的沙灘上挖個坑，跳進(jìn)去，優(yōu)雅的等死。
不僅有感情糾葛，這恩恩怨怨的也說不太清，所以杜潤不愿意激怒面前的“女魔頭”。
杜潤為人穩(wěn)重，心胸開闊。想的多，說話也得體。兩個女人一直保持著某種“適度”的“平靜”，沒有說撕......嚴(yán)格說，杜潤沒有被秦水雁給撕了喂魚，主要還是因為杜潤的修養(yǎng)和感恩心態(tài)。
但......秀才遇見兵以后，什么修養(yǎng)、感恩什么的就不那么好說了，很難有誰能有機會保持“優(yōu)雅”。
“有話說一半！偏偏不講明了讓人難受！平時說話也是，還要撤什么含蓄，讓人猜！裝的嬌滴滴，文鄒鄒的。還真拿自己一副賤賤的樣子當(dāng)回事兒了！一路裝深沉，一個搶別人老公的小#騷#貨還有理了似的，就跟你心里真懂多少事兒似的！這要是在戰(zhàn)場上，誰特么有功夫猜你心思？一梭子突突了你！”
“你這人摸狗樣的，完全就是因為你投胎投的好。你要是沒有好爹媽，跑去烏圖爾混日子的話，就你這兩把刷子還趕不上葉小萱她們呢！起碼葉小萱逼急了也能掄起管鉗跟人干架，就你這樣的......哼！”
“最惡心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姐太太們。一天吃香喝辣，反倒長出這么一副風(fēng)吹就倒的身子骨兒！別說干架，就你這小妮子，真要嫁給唐云，我都特么替你擔(dān)心。就他那身子蠻力，別抱著親兩口就把你腰給抱折了，折騰碎了！”
秦水雁的話越來越尖酸，也越來越下道，越來越難聽。也愈發(fā)散發(fā)起4營那幫兵痞們的氣質(zhì)來。
事實上秦水雁為人并沒有那么刻薄，非要說些個落井下石的話什么的。言談舉止雖然不夠優(yōu)雅，但至少不至于像那幫兵痞一樣粗鄙。只是......某種不知緣由的情緒在推動著秦水雁說出這些話。秦水雁說自己不知道為什么會救杜潤一條命并不是撒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
讓她自生自滅在這種地方，唐云就肯定是自己的了。而且自己的良心上也沒什么可不安的。
......
“有必要這......這么自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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