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之間，周顏仿佛掀起一道紗簾，打破霧里看花的濾鏡，再一次看清裴昇落下來的目光，上位者的目光。
他沒有分毫否認(rèn)，即使否認(rèn)過，周顏也無法掩耳盜鈴。她原本就夠不上裴昇的手，余覃功利地為她篩選目標(biāo)時，裴昇從未進(jìn)入名單。
并非他不合格，而是他太遠(yuǎn)了。
“你讓我覺得，我被當(dāng)眾打了一巴掌?！敝茴亹灺曊f，她的雙眼沒有波動，平靜地只是陳述。
“顏顏……”
“別人不懂，但我的同學(xué)、同行們都看得出來，第一名是什么水平，第一名周顏是什么水平，我就這樣成了小偷……”
“別說了?！迸釙N擰眉，不愿聽她再貶低自己。
“我還可能失去朋友?！敝茴伋涠宦?，漸漸紅了眼，嗓子眼像灌了細(xì)沙，“我把陳懿從第三名擠到了第四名，前三名才有的扶持獎勵，已經(jīng)被我擠掉了?！?br>
“我會處理，讓駱琿協(xié)調(diào)主辦方，讓第四名也享有同樣的扶持?！迸釙N試圖緩和，他擅長把問題拆分成一個個待解決的任務(wù)，用經(jīng)濟補償去粉飾太平。
“你知道這根本不是重點！”周顏往后退了一步，層層疊疊的裙擺像厚厚的繭子，捆著她的雙腿。
即使陳懿是第二名，她沒有因為周顏的空降，而錯失獎勵的機會，周顏仍會為此感到羞愧。
哪怕取消周顏的第一名，讓所有人回到該有的位置，也無法假裝風(fēng)平浪靜。
周顏抓起裙擺，沉甸甸的一團，在她手心往下墜。白sE絲綢擠出亂糟糟的褶皺，被她美甲貼片上的水鉆g出幾絲，立刻毛毛躁躁變得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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