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被叫去東廂鋪被,還不太會折角,結(jié)果鋪到一半被踢了出來,換成花枝補位。她站在廊下,不哭也不辯,手上還握著沒鋪完的被單。
傍晚灶房燒水,她被分去灶門外打水,回來時正巧碰到府里的姑娘遠遠從花廊經(jīng)過。其他人都低頭讓路,她看了一眼,沒低頭也沒久看。只覺得那衣服的顏sE和她早上見的那株花有些像。
洗澡輪到她時,夜sE已落了一半。水是早水,不熱,但也不冷。
有人邊洗邊罵身上癢,有人洗完還要偷偷抹別人的油。
她什麼都沒做,只洗完就走,回鋪時發(fā)還滴著水。
鋪上的棉被有點舊,毛邊刺得她脖子癢。
旁邊花枝轉(zhuǎn)過身,小聲問她:「今天是不是有人罵你?」
她沒答,只把頭埋進枕頭里。
枕頭有一GU舊草味,混著cHa0氣。她眼睛半睜半閉,看著屋頂?shù)哪玖?,聽著隔壁鋪上鼾聲、蟲聲、風聲。
日子一日一日過下去。
阿冷不問,也不說,只做被指派的事——有時搬柴,有時擦門檻,有時幫忙挑水到井旁,不多也不少,從無怨言,也無抱怨。
她和其他新來的人住的地方靠近東角,是下人鋪里最外邊的一排。再過去,是柴房,灶口,還有每天出出入入、熱氣翻滾的廚房。
最遠的地方,她從沒走過。那里有廊子,有檐,有門扇漆得極亮,一到那邊,說話的人聲都輕下來,走路的人也不敢直起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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