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開始懲罰第三天的午後,天氣悶沉,云壓得低,像石板壓在天邊。
阿冷挑水回來,肩上扁擔(dān)晃得極穩(wěn),一桶水沒濺出半滴。她已學(xué)會怎麼走最直的路、怎麼避開階角的石紋、怎麼在聲音未到前先讓路。
她照做一切要她做的事,不快也不慢。
那天剛轉(zhuǎn)入灶房外院,她便看見前頭有個b她還矮半個頭的小丫鬟,正彎腰提水。那桶看起來太大,她雙手抓著桶耳,腳下還穿著Sh滑的布鞋,明顯費(fèi)力。
沒有人理她。旁邊兩名大些的雜役正說笑著,根本沒多看一眼。
阿冷站在距離兩步遠(yuǎn)的地方,看著。
那小丫鬟提了一步,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栽去,桶翻了,水濺了一地。
「??!」她叫了一聲,摔得不重,但膝蓋磕在石邊,衣上也Sh了一大片。
聲音不大,但破了這午後的悶靜。
有人扭頭,有人笑了一聲,也有人嘖了一下說:「又跌了……」
阿冷站在原地,看著那孩子撐著地慢慢坐起,眼圈有點(diǎn)紅,但沒哭。她看著她的手撐著Sh地,動作吃力,像找不到地方發(fā)力。
她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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