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漸起,伴著紙張翻頁聲與筆管輕響,在書房的晨光里,靜靜彌散開來。
阿冷默默上前,袖口緊束,手指搭住硯臺邊緣,將墨條斜斜按入清水中,一下一下地推磨起來。
她的動作不算快,初起時稍顯遲緩,墨條滑過硯面,發(fā)出極輕極細(xì)的聲響,如針線在布上緩緩拉動。
墨香漸起,水sE也慢慢泛黑,但那手勢卻無一點急躁。
像是她知道自己慢,卻不慌,寧可慢些,也要磨得穩(wěn)、磨得齊。
另一邊,云雀早已站到案側(cè),動作俐落地取了紙鎮(zhèn),一手輕按紙角,一手按住左緣,姿勢得T,步伐極輕,不發(fā)一語。
她顯然做過這事多次,按紙時的力道不多不少,恰恰好能讓那張薄宣不翹不滑,隨阮琬筆勢微微張展。
阮琬坐姿穩(wěn)正,抬腕執(zhí)筆,落筆一瞬,便如蘭舟行水,字勢起落之間自帶從容。
筆鋒轉(zhuǎn)折時,云雀的手也微調(diào)幾分角度,跟得極準(zhǔn)。
那并非刻意討好,倒更像是一種久伴後養(yǎng)出的默契——阮琬不說,她便知該怎麼做、哪里該讓。
而在一旁的阿冷,只默默磨墨。雖不快,卻漸漸地穩(wěn)起來了,力道沉而不偏,墨水濃淡得宜,不見飛沫也無氣泡。
她沒看主位一眼,只專注在手中硯池,像是在自己的小小方寸里尋一個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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