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靜極了,只有筆劃掠過紙面的沙沙聲,墨香與茶氣混在一起,在日光中輕輕流動。
劉夫子坐在對面,望著這三人一前二側(cè)的動作,眉心略展,指尖輕撫胡須,緩緩點了點頭。
沒說什麼,也不需說什麼。
這樣的節(jié)奏、這樣的靜氣,他最熟悉。只是許多年來,少見有人能讓這個空間再一次回到他記憶中的模樣。
筆勢收斂,最後一筆落下時,紙面微微鼓起,墨尚未全乾,卻已將字形映得極清。
阮琬將筆擱回筆架,起身微福身,雙手將那篇新寫的短文呈至劉夫子案前,動作自然無聲。
劉繼章放下茶盞,接過紙頁,目光一掃,眉峰隨著字行輕微起伏。
文章不長,不過百來字,卻條理分明,收束得當(dāng),意中有感,言之有據(jù)。起筆處一段引句頗有氣勢,中段以《詩經(jīng)》義理佐論,末尾不譁不媚,反收一語靜定之言。
他看完後未語,只是指尖在紙上輕輕一叩,神情似在權(quán)衡,又像在壓下嘴角那點未出聲的贊許。
片刻,他低聲道:「尚可?!?br>
這二字落地,不輕不重,卻已是他平日對學(xué)生最高的肯定。
接著他放下紙頁,抬眼望向窗外天sE,見光影已斜,輕咳兩聲,起身拂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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