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提筆,遲疑片刻,然後一筆一劃,慢慢寫下:「冷」。
字仍舊不齊不穩(wěn),但那是她親手寫出的,屬於她的第一個字。
自此之後,每當(dāng)劉夫子來授課,阿冷便照例早早入書房,磨墨、備筆,站在案邊侍立。
她一如往常寡言,磨墨時只盯著硯面,不多看左右。
可她的耳朵是開著的,眼睛也是開著的。
夫子講字,她心中默記;姑娘誦書,她照音記形。
每回夫子離開後,云雀收紙、她收硯,而阮琬則輕聲問:「今天,你要記哪個字?」
有時是一個,有時是兩個,若是那日灶房太忙,她便只寫一遍,不多耽擱。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字也一個一個地記進去了。
從「水」「日」「冷」,到「山」「心」「靜」,她寫得仍不算好看,卻越來越穩(wěn)。
她開始懂得字是有形的,是有筆順的,是可以被自己一筆一劃造出來的。
而她也發(fā)現(xiàn),自己竟有些期待每次來書房的時候。
不是因為茶香或清靜,而是因為那一小段短短的時光,是她可以安靜看字、動手、動心、動腦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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