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江白晝緩緩收回雙掌:“好了。記住為師與你說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去吧,王爺在等你?!?br>
燕無咎起身,換上那套黑色勁裝,將“瞬影”短刃小心地插入腰間的鞘中。江白晝走上前,細(xì)心地為他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亂的衣領(lǐng),指尖輕柔,動作專注。
燕無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體內(nèi)充盈的力量與師尊帶來的安心感。他抬起頭,看著江白晝在燭光下顯得愈發(fā)溫潤如玉的側(cè)臉,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后,燕無咎不再遲疑,身影一閃,如夜梟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屋外濃重的夜色之中,向著靖安王府主臥的方向疾速潛行而去。
江白晝緩步走到窗前,推開半扇窗欞,清冷的夜風(fēng)拂動著他的發(fā)絲與衣袂。他靜靜地目送著燕無咎那道矯健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庭院的陰影里,唇角緩緩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在朦朧的月色下,顯得格外迷人。
夜涼如水,靖安王府內(nèi)萬籟俱寂,只有巡夜侍衛(wèi)的甲葉摩擦聲偶爾在遠(yuǎn)處響起,更添幾分肅殺。燕無咎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一道輕煙,避過一處處明哨暗卡,悄無聲息地潛行至靖安王趙玦寢宮“承德殿”之外。
殿門緊閉,窗欞內(nèi)透出昏黃的燈光,燕無咎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殿內(nèi)沒有任何異樣的聲響,安靜得有些反常。他按照江白晝事先的指點,尋到一處隱蔽的通風(fēng)口,身形如貍貓般靈巧地滑了進(jìn)去。
寢宮之內(nèi),陳設(shè)一如往昔,只是今日多點了幾支手臂粗細(xì)的巨燭,將偌大的殿堂照得亮如白晝。正中的紫檀木大床上,錦被整齊地鋪著,卻空無一人。
燕無咎心中一緊,目光迅速掃視四周。只見在靠窗的書案之后,靖安王趙玦身著一襲玄色常服,并未佩戴象征親王身份的冠冕,正獨自一人靜靜端坐。他的面前擺著一壺溫?zé)岬木?,以及兩個青玉酒杯,仿佛早已知曉燕無咎的到來,特意在此等候。
趙玦聽到了輕微的響動,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落在燕無咎身上。
“來了?!壁w玦的聲音平穩(wěn),聽不出任何情緒,“坐。夜深露重,陪本王喝完這杯酒吧。”趙玦伸手指了指對面的錦凳。
燕無咎心神劇震。眼前的場景與他預(yù)想中劍拔弩張、殊死搏斗的場面截然不同。趙玦的平靜,讓他本已堅定的內(nèi)心再次泛起了波瀾。但他很快想起了江白晝的囑托與整個計劃的關(guān)鍵,強(qiáng)行壓下心中所有翻騰的情緒,聲音因刻意壓制而顯得有些干澀:“王爺,得罪了?!?br>
趙玦仿佛沒有聽見燕無咎的話,自顧自地提起酒壺,斟滿了兩個酒杯。酒液澄黃,散發(fā)著醇厚的香氣。趙玦將其中一杯推向燕無咎的方向,動作從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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