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早,前往太廟祭祀的帝后二人皆精神抖擻紅光滿面,仔細看,皇上的鼻尖還冒著細細的汗珠。
昭穆元年的三月,空前盛大的帝后大婚終于告一段落?;实厶K郁很快投入到她的政務當中,正定邊防,推行于江南試行后頗有成效的稅務改革,整修河務,特設(shè)玉龍臺招攬?zhí)煜沦t才,所在人極二十年,開大周一朝盛世,萬古流芳。
而人們在提及這位皇帝陛下時,也總會不約而同的提起她的皇后,終昭皇一朝,皇帝的后宮無論男女,都再未添過一人,有過一名親生的兒女,而皇帝陛下卻不為此有半分的遺憾,大約是因為有了皇后,便抵得上世間萬物,那么旁的便再不值得牽念半分。
傳聞中這位來自遙遠玉樽國的皇后殿下?lián)碛兄^世的美貌,不曾因經(jīng)歲月西流而有半分消減。但她的美貌卻只是錦上添花的點綴,是傳聞中最不值得談論的一點。
她很輕易地,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便將昭皇的內(nèi)廷治理得井井有條,昭皇有許多的事務,都要向皇后請教一二,甚至在昭皇極少數(shù)犯錯的情況下,也都是皇后出手教訓,而不可一世的皇帝陛下,似乎也怕極了自己的愛人,對皇后殿下的一切命令都莫敢不從。
那些年長出宮的宮女們,或是年邁別居于東都的內(nèi)侍們,都會在晚年聚在一處,炫耀般講述自己當日于內(nèi)廷遙遙一見皇后殿下的盛況,引得旁人側(cè)耳傾聽,眼中盡然是艷羨的目光,最后還不忘感慨一句,皇后殿下真是仙妃神女一樣的人。
昭穆三年的三月初三,皇后殿下的千秋圣誕日,遙遠玉樽國的璽暮女王親率使臣前往恭賀,皇后殿下喜不自勝,將自己府庫里一堆又一堆的寶貝往璽暮女王那里送,壓得幾頭駱駝腿都打顫。而那璽暮女王也送來了一只銀喉山雀,那雀鳥被皇后殿下很寶貴地養(yǎng)了許久,有一回皇上到鳳儀宮中,這只銀雀啄完了泥停在皇上肩頭,還弄臟了皇上的衣袍,引得皇后牽著皇女笑岔了氣。
不過,皇后殿下有時也真的是像個孩子,她與皇太女曾一起放風箏,一起喂魚,一起偷偷出宮到天狩山打獵,還為皇太女做了一捧紅楓花。
她笑起來的時候,周遭的宮人也很跟著一起笑,她哭起來的時候,卻只有皇帝陛下一個人能看見。
昭穆三月的秋日,新政初見成效,帝后二人并駕到玉龍臺接見賢士,傳聞那一回,許多士子都瞧見了,乾元殿上威儀萬千的皇帝陛下,一邊聽著士子舌戰(zhàn)辯駁,一邊悄悄折了玉龍臺上的紫菊偷藏在袖中。
夜里,鳳儀宮的宮令阿芍從皇后殿下的發(fā)髻上取下那支紫菊,親手縫了個香囊,為皇后殿下裝好那朵菊花。而后輕輕來到庫房記檔,這是皇帝陛下送給皇后殿下的第一千三百二十五件禮物。
傳聞的真與謬,后人已無法評判,只能從正史實錄與野史里窮盡心思去挖掘那一點細節(jié),然后用自己的想象來將這些故事修補完整。
但值得一提的是,無數(shù)的人翻遍了昭皇朝前后的記載,打聽了無數(shù)遍,走遍了江南與塞北,去過了西域與草原,聽到的故事卻一個比一個恩愛,一個比一個令人遐思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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