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太子身體雖然不好,卻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著,若不是被行刺了,能活到登位也未可知。
宋程濡真是越發(fā)的喜歡跟這個小孫女聊天,她的話永遠字字珠璣直切要害,話說的也坦誠明白,不會故布疑陣叫人摸不著頭腦。
他來了興致,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忽然開口問她:“那依你看,祖父該如何應(yīng)對?該如章天鶴所說寫折子......還是裝作不知道?”
宋楚宜低眉斂目稍一思索便搖頭:“祖父上折子,寫什么呢?”
宋程濡嘴角微翹,蓄的極好的胡子一抖一抖。
“西北軍餉被盜?可是軍餉現(xiàn)如今還是好好的,不是已經(jīng)過了石嘴山了么?章大人說寫折子,那為何是您來寫?”宋楚宜毫不猶豫指出其不可為:“您為了戶籍冊子跟寶泉局鑄新幣的事,可并不曾關(guān)注過這西北軍餉。這事情是由季世叔去辦的,您若是知道的比他還清楚,那當(dāng)今怎么想,御史們怎么想,季世叔,又怎么想?”
宋程濡看著宋楚宜,目含驚喜,差點忍不住要擊節(jié)贊嘆。
宋楚宜不驕不躁,繼續(xù)道:“何況,端王顯見得是想先拉攏您,拉攏不成必有后招?,F(xiàn)如今他仍舊是端王,您若是上折子指他欲行不軌,誰信?有何鐵證?有何人證?既是都無,少不了被安上一個誣陷皇親的罪名,還得罪了端王。而端王畢竟曾起過拉攏您的心思,太子殿下從今以后也未必能盡信您?!?br>
當(dāng)然,若是宋程濡是東宮一黨,必然得先將這些知會太子,讓太子早作準(zhǔn)備。
可宋程濡不是,他從先皇一朝熬到如今,靠的就是從不趨附黨派。誰當(dāng)皇帝,他效忠誰,這未嘗不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這個才七歲多的小女孩說起這些的時候,就跟其他小姑娘們討論胭脂水粉一樣冷靜自然,似乎這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宋老太太既驕傲又心酸,她想,宋琳瑯辦不到的,這個小孫女一定能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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