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止派了人在胡同兩邊守著,進出恐怕都不下幾雙眼睛盯著,就是怕漏了什么人-----他的疑心病向來比宋楚寧還要更重一些,既然對隔壁起了疑心,自然是不肯憑著街坊鄰居的幾句話就放松,雖然面上裝作信了,心里是再也不信的。
周唯昭涼涼的呼一口氣輕笑一聲:“這個的性子和那個卻是一樣的。”
青卓和含鋒定然是把宋楚寧害宋毅進了刑部大牢的事給說了,宋楚宜也不意外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眼睛一瞇遮住了里頭陡然大盛的光芒,冷笑一聲附和道:“可不是,若是光論心思惡毒不惡毒,恐怕這位還要更甚一層?!?br>
心里想的卻更多些,周唯昭上一世若果真沒死在端王手里反而死在了周唯琪手里,那周唯琪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兩個姨表兄弟的心腸一個賽一個的狠毒,恐怕里頭少不了大小范氏的功勞。
周唯昭使了含鋒出去看看天色,又蹙眉道:“若是不把人引開,你今日也別想回家了。他這個人心思重,此刻恐怕連你家也有人守著。”
韓止是喜歡炫耀的人,炫耀過了出了事,肯定也會一縷一縷的屢清楚頭緒,他到底對著她才念過那段意味不明的詩,又知道她的底細,會懷疑到她頭上是必然的。
宋楚宜有些犯難的看向周唯昭:“可今日我祖父回來,家里擺宴。”
不回去是再行不通的,宋老太太雖知道她出門,可卻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到時候鬧起來,反而讓韓止得了確信。
周唯昭眉一挑眼一抬,立即就想出了主意:“也不必著急,待會兒我叫旁人坐了你的那輛馬車出去,你和你的丫頭換了衣裳,跟青卓含鋒另走一道回去罷。”
算起來這一世她因為幫過太孫一次,已經(jīng)得了許多的實惠,宋楚宜心頭松一松,面上也有了幾分笑意:“多謝殿下周全?!?br>
周唯昭搖搖頭,因著跟著張?zhí)鞄煷袅似甙四?,身上少了旁的貴家子弟的紈绔氣,整個人都散發(fā)出超塵脫俗的清秀俊逸:“我?guī)煾嫡f我能逃過命中注定的劫難,都是多虧了你。既是替我消災(zāi)解難了,我?guī)湍氵@些忙,原本就不值當(dāng)什么。何況這回青卓含鋒還把事情給辦砸了,如果不是你自己警醒,他真是如愿把你那個叫人忌憚的妹妹招在了身邊,我才真是寢食難安了。”
他已經(jīng)幫著她把人完好無缺的弄來了京城,余下的事怎么還和他相干?宋楚宜心里感念他的這份恩情,面上卻不再說了,見青卓進來點點頭說暫時沒人盯著了,才忙站起身來。
青卓帶了她們坐一輛雇來的青油小車,七拐八繞的在臭水巷甜水巷和朱雀街上各自打了個轉(zhuǎn)兒,還特意去三省胡同里的李府門前也轉(zhuǎn)了一圈,看看身后著實沒人跟著,才又半路換了一輛馬車,送宋楚宜主仆倆回去了。
今日宋老太爺回了伯府是人盡皆知的,人才進門門上的拜帖就收的堆了整整一桌子,來探聽消息的各府的長隨小廝伴當(dāng)更是不知凡幾,這一輛青油小車如同一滴水進了大海,一點兒波浪都沒驚起來。
韓止聽了回報說長寧伯府沒有絲毫異樣,也沒聽說過姑娘出門,捏著棋子的手背青筋凸的厲害。他心里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宋楚宜,此刻就算是聽了回報說沒什么特別的,還是不肯信,吩咐盯著的人一個都不許偷懶?;?,日后睜大了眼睛仔細盯著宋府進出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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