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語沒賣關(guān)子,他知道韓陽表面瞧上去大大咧咧像是個兵油子,可是卻是個極為謹(jǐn)慎的人,一個謹(jǐn)慎的人,他信得過的人,自然都是信得過的。
因此他拍了拍手,看著定遠侯和路然走出來,才問他:“認識嗎?”
廢話,當(dāng)然認識!韓陽驚得把剛吃到嘴里的肉片吐了出來,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察覺到舌頭一陣酸麻,好似被剝掉了上頭的一層皮,不由跳腳。
韓語伸手一拍他的腦袋,聲音很是溫和:“好了,別鬧了。我有正經(jīng)事同你說。”
韓陽同他的關(guān)系自來不錯,從他們這親近的做派就知道了,定遠侯深深看了路然一眼,這才知道路然確實沒說錯。
羊肉鍋子源源不斷的冒著熱氣,撲面而來的霧氣蒸騰在人臉上,叫臉都被映的紅通通的。韓陽收起了臉上戲謔的神色,越聽臉色越是凝重。到了最后,他的臉色用凝重來形容都已經(jīng)不足了,他似是很驚詫,又似是覺得有些意料之中,過了許久才嗤笑了一聲:“這樣啊?!?br>
原來他父親不是不重視兒子,只是不重視他們這些兒子罷了,他們這些庶子包括之前遠在京城的嫡子,在他父親眼里根本不屑一顧不值一提,在他心里,唯有那個女人生的,才是他的兒子。
他們的母親做錯了什么?他有些想笑,可是連假笑都笑不出來,之前還垂涎欲滴的羊肉鍋子寡淡無味,叫人倒胃口,他啪嗒把筷子放在桌上,緊跟著看向定遠侯和路然:“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韓語先替他們回答了:“湖北那邊送來的消息,崔紹庭還有京城那邊的消息?!彼陧n陽身邊看著他嘆口氣:“他們沒必要騙咱們。”
韓陽咽不下心里這口惡氣,只覺得渾身的血脈都沸騰了,他呵了一聲,然后干脆的問起他哥哥:“那母親她們呢?”
韓正清向來不把她們放在眼里,早已經(jīng)有更年輕漂亮更像大小范氏的美人陪侍在側(cè)了。
路然就笑:“這個公子盡管放心,二位夫人此刻已經(jīng)離開太原,趕往廣平府,然后再取道回京了?!?br>
他們母親一輩子都沒到過京城,如今卻可去京城了......韓陽當(dāng)然知道這是威脅,他們的母親就是人質(zhì),可此時此刻,他覺得來自定遠侯和朝廷的威脅都比他父親丑惡的面孔令人來的舒服,因此他聽聞母親去了京城,最后一絲猶豫也打消了,扔了筷子問他們:“既然如此,要我做什么,你們說吧?”
定遠侯并不客氣:“我聽說,恭王如今打算攻克晉中?”
韓陽點了點頭:“現(xiàn)如今恭王已經(jīng)沒什么好忌諱的了,自然是要收服晉中的。鎮(zhèn)南王畢竟在那里呢......”他理所當(dāng)然的說完了,神情又很是復(fù)雜的看向他們:“你們要我做的事,不會是和晉中有關(guān)吧?”
雖然如今他也沒后退的余地了,可是恭王手上這么多人,哪里有那么簡單?一不小心恐怕連命都要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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