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也!我樂得要死,感激地望著她。老太太大概是懶了,干脆利落地指了指教室的西南角:
“你倆坐那邊。”
見好就收,我飛快地沖進教室,差點被門檻絆倒。只聽到撲哧一聲,我惶惶然抬頭,是他在笑,那笑容如同窗外的陽光一般燦爛......
我仔細地端詳他。
他的相貌變了很多,只有刀削一般的側(cè)臉能隱隱約約看出當年的模樣來。依舊是如蝴蝶觸角般的長長睫毛,臉上卻不再有彼時的溫暖笑靨,更多的是飽經(jīng)世事之人臉上常見的滄桑疲憊。連眼角都出現(xiàn)了淡淡細紋。
十年了,在我們錯過的時光里,他都經(jīng)歷了什么?
我脫下大衣蓋在他的肩膀上,掩飾住了那道長長的傷口。原本以為他一米八的個頭,肯定很沉。沒想到我手臂一發(fā)力,輕而易舉地就把他扶了起來。這一路上,他就和個醉漢一樣東倒西歪,還沒有一只麻袋聽話呢。我咬著牙,拼命把他往樓上拽。我住的是老式小區(qū),連個電梯都沒有。好不容易到了自己家門口,卻聽到一聲脆響,有什么東西從他腰間掉了出來,沿著樓梯一級一級地滾了下去。
我連忙松手,讓他先靠墻歪著。自己飛速下樓去撿那個物件。它很小,只比我的手大一點,樣子小精巧可愛,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淡淡的淺金色光芒。
如果那不是一把槍,我也覺得它很美。我一下子怔住了。真想不到我這輩子還有機會見到真槍。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很大的說話聲,好像是鄰居大媽們剛散了牌桌。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情急之下把手槍飛快地揣進了兜里,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跑。老天保佑趙黎有良好的用槍習慣,一個不小心走了火,我這腿可就廢了。
她們已經(jīng)到了過道口,再有幾個樓梯就要和我們倆打照面了。我喘著粗氣,拼命地扭動鑰匙。一陣亂響后,門總算是開了。我用盡最后的力氣,把他往門里一推,順手砰地一聲帶上了門。就在這一剎那,那幫大媽從我的門口經(jīng)過。隔著門,我還聽到有個人在嘀咕:“怎么一個血氣味兒?”
真是太驚險了。我撕開他的襯衫,開始檢查傷勢。別的還好,就是肩膀上那道大傷口,一直在往外滲著血。沒看到那把手槍前,我還認真考慮過要不要把他送醫(yī)院。畢竟是人命關(guān)天。
現(xiàn)在看來,不去也罷。這家伙說不定有什么案底留在身上。到時候把我叫去傳訊,一個說不清,趙黎少不了要在看守所過夜。
思前想后,我決定還是去老楊那兒。
“老板,要點繃帶酒精?!蔽乙荒_踏進雜貨店。里面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有一只大狗懶洋洋地趴在地上吐著舌頭。
“再不出來,我就去藥監(jiān)局告你啦!”我不耐煩地大聲說道,扭頭就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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