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上揚,煙紫色的裙擺是蘇三手上綻放的蝶,而他修長的手臂是托著我飛翔的花枝。在急速的旋轉(zhuǎn)中,所有的一切,無論是那些圍觀的人,還是那些流光溢彩的裝潢,都變成了幻影一樣的東西,飛快地逃離湮滅。
四個反復小節(jié)后,我倆跳的根本就不是探戈,只是一味地隨著曲子搖搖晃晃??墒怯趾伪匾?jié)拍?舞蹈本身即是情語,既然所愛之人已擁入懷中,此時再多說一句,都是妄言。
讓過去的都過去吧,忘記須忘記的。終于,小提琴手使勁一拉弓弦,用一個漂亮的和弦結(jié)束了曲目。而我正恰如其分地在最后一個音節(jié)墜落于地時,微微屈膝,對著周圍的人們溫婉微笑。
短暫的靜默后,有稀稀拉拉的掌聲從周圍響起。相比我們的狂放不羈,那兩位要冷靜得許多。我分明看到,葉景明只是禮貌性地跳了前四個小節(jié),就坐在一旁啜飲咖啡去了。
“兩位真是天作之合?!蔽彝熳√K郁芒的手,對著許一梵甜甜一笑。這種甜美得有些齁的笑還是我從她那里學來的,想當年,她憑借這樣棗泥酥一樣的笑,捕獲了多少小男生的心啊。
“你們又何嘗不是?”她淡淡道,忽地嘴角上揚,“說到底,還得多謝你照顧他?!?br>
“嫂子客氣了。”我假裝沒聽到里面的嘲諷意味,“總歸是高中同學,怎么能見死不救。”
她只是淡然地笑著,神情自若。就在我匆匆經(jīng)過她的一剎那,輕快的風吹來了梔子花的香氣,也帶來了我的耳語,它很輕很輕,卻足以讓聽到它的人如雷貫耳:
“林凡,還真是難為你了?!?br>
說畢,我再不看她什么表情,對著葉景明微微一點頭就離開了花廳。
比起屋內(nèi)那種沉沉的讓人發(fā)悶的熱鬧,還是自然的微風更讓人覺得舒服。小花園里一個人都沒有,我和蘇三緩緩地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一朵朵石蒜花孤零零地挑著蓬蓬的紅發(fā),樹上大朵的白玉蘭潔白如鴿子。
“真看不出我這位前未婚妻,居然這么會耍手段?!彼麌@氣,年輕的臉上除了疲憊,只有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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