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又問：“沈高怎么樣？”
于道明明白這句話包含的復雜意思：人品、性格還有對傳統(tǒng)家族勢力是否友善等等，略一思索道：
“在省長位置時還好，不過要看清楚一個人，只有坐到省委書記位置時才行，中國式官場特有的生態(tài)決定了只要不犯原則錯誤，事實上省委書記是不受監(jiān)督的，權力制約形同虛設，屆時他的真性情便一目了然?！?br>
“總體上桑首長在沿海派里相對溫和，沈高也會照章而為吧？”
“那可未必……”于道明似不愿糾纏于這個話題，轉而道，“相比前兩位，李大明出局和沈燃平調更讓你摸不清頭緒吧？”
方晟老老實實承認：“是的?！?br>
“因為你了解不深罷了，京都圈子里去年就傳聞李大明要出局的消息?！?br>
霎時，方晟想起那天在四合院商務會所湖邊漫步時陳皎說的那席話：交易都在臺面下，外人根本看不清楚。你以為他大紅，他自己清楚隱患重重……
“難道他失寵很久了？”
“京畿重地，一舉一動格外敏感，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對手無限放大，繼而落入陷阱之中，”于道明道，“李大明本身是有魄力有擔當?shù)念I導干部，優(yōu)點是敢于拍板，缺點也是敢于拍板。”
方晟稍稍咀嚼便悟出來：“在地方是優(yōu)點，在京都就是缺點了，京都大有來頭的人太多，必須要廣泛征求意見?！?br>
“對滴！好幾樁事，最高層開會時當眾問，什么時候決定的，我們怎么不知道？問出這種話，殺傷力可想而知！還有京都范圍內利益鏈盤根錯節(jié)，你以為那家夜總會是傳統(tǒng)家族成員開的，也許當中有沿海派的股份；你以為撤掉個處長無足輕重，也許處長的后臺就是最高層領導……如此幾番后，連李大明自己都覺得前途無望，多次打報告要求到地方工作，對他來說，躲過秋后算賬平安落地是最好的結局，其它什么局都無所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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