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蕓指著畫框右下角道:“這兒有你的簽名,融魏碑和行書風格……畫的主題是隱者寄情山水,卻別出心裁在山道上畫了一匹快馬,騎者衣束來看應該是書童從山下回來,懷里鼓鼓囊囊,表情激動而興奮的樣子,想必有好消息急于向主人報告;再看那位隱者,坐在亭子里手握卷書,卻作出側(cè)耳傾聽的樣子,顯然心不在焉焦急地等待消息;這樣看來,所謂隱者實際上是以退為進,逼朝廷作出更多讓步罷了。胡說八道,別介意啊。”
盧畫家愣了愣,湊近畫作審視一番,笑道:“小姐貴姓?”
“免貴姓芮……”
“芮小姐受過專業(yè)繪畫訓練?”
“沒有啊,真是隨便說說……”
盧畫家笑了笑,道:“沒受過專業(yè)訓練能領(lǐng)悟出畫意,芮小姐已經(jīng)很不簡單了。”
出于好奇,當然也有點不服氣,芮蕓問道:“請問盧老師這幅畫究竟表達什么意思?”
盧畫家顯然經(jīng)常給外行做科普,徐徐道:“首先隱者手里握著卷什么書?《三字經(jīng)》;其次亭子旁邊的樹叫蓮子樹,麥熟時節(jié)開花;書童穿著紅衣服,顯然家里有喜事,什么喜事呢……”
芮蕓恍然大悟:“隱者夫人生了個兒子,書童上山報喜!隱者雖厭倦官場傾軋隱居山野,還心系家里分娩的夫人,并準備好《三字經(jīng)》留著日后教導孩子!”
“嗬嗬,芮小姐悟性很強啊,”盧畫家指著不遠處兩幅畫道,“那邊也是鄙人的習作,來指點指點?”
“好啊?!?br>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芮蕓對這種猜謎式的畫作產(chǎn)生濃厚興趣,連說帶評論再接受科普,在展室里呆了三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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