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不安,從早到晚泡在財務室、檔案室等調(diào)閱資料,還跟光愈集團高管見過幾次面,”李璐璐道,“張柒很想蕭諸與回來幫忙疏通,眼下形勢蕭諸與哪敢啊,躲在香港隔岸指揮,小道消息兩人在電話里吵了好幾次,有一次張柒憤怒得把手機扔下三十層樓下?!?br>
白鈺沉吟道:“怎么,被我隨口問兩句就慌成這樣?這么些年一點防范性措施都沒有,也沒應急、后備預案?照他們的熊樣,市紀.委進場還不排隊跳樓?”
李璐璐道:“二十年來省市紀.委、省衛(wèi)健委、省審計廳等隔三岔五查過多次,焦點都放到帶量采購70%部分,覺得那塊市場份額足夠誘人,都……或許有意無意吧忽略30%部分,時間久了成為被遺忘的角落。好像所有人直覺是30%由未中標多家企業(yè)瓜分,但沒想到如果它們同時授權委托給同一家本土企業(yè)是怎樣的結果;更沒想到如果醫(yī)院與藥店沆瀣一氣,如十院急診那樣故意形成庫存為零而讓患者花數(shù)倍代價到藥店購買,何等的暴利!”
“暴利……”
白鈺眉頭緊鎖道,“建立在榨取吞噬老百姓血汗錢基礎上的暴利,天理難容?。±畈?長……”
李璐璐微微嘟嘴道:“哎這會兒就咱倆能不能別那么官方,我叫您白哥,您叫我璐璐好不好?”
歷史的重演,永遠不變的套路。
“在辦公室還是……還是正式點,”白鈺暗想多少位叫“白哥”的都被拿下,最好別重蹈覆轍,“蕭諸與干的這些勾當,光愈集團在勛城數(shù)十年壟斷,這些事兒蕭老到底知不知道?”
“白哥倒問住我了,”李璐璐的稱謂轉得很快,“按理說呢蕭家透過光愈集團操縱把持醫(yī)藥、器械市場這么久,蕭老一點點都沒聽說肯定不可能。但以蕭老的正治覺悟、道德品質(zhì)等,想必不會縱容家族子弟禍害百姓瘋狂攫取暴利,更別說蕭志渭……哎,白哥聽說他犯了啥事?”
“不是經(jīng)濟問題?”白鈺反問道。
不知為何李璐璐俏臉上掠過一絲陰影,道:“很嚴重的……間諜罪!通常這種案子會牽連一大批干部、親朋好友,很奇怪蕭志渭進去了,蕭老以及蕭家沒一個人被約談;市府大院也僅僅進去三四位,影響壓到最小。我的意思是,蕭老對蕭志渭間諜案都一無所知,更別說關系更遠的蕭諸與。很可能的情況是——白哥應該理解大家族內(nèi)部情況,子弟們在蕭老面前叫苦哭窮,說您不讓我們參正,就打打招呼保護我們安分守紀做醫(yī)藥生意吧?蕭老就指指他們正兒八經(jīng)地說,做生意可以,可不準偷稅漏稅,一切給我按規(guī)矩來!”
把老一輩長者那種抑揚頓挫、居高臨下的語氣學得神似。
白鈺笑道:“信息不對稱在大家族內(nèi)部非常嚴重,譬如周市.長起初也不知道公公間接持有勛城港4.5%股權。從蕭家新舊祠堂拆遷來看,蕭老是善于變通、靈活應變之人,如果蕭老的確不知情,我在處理手法方面會圓潤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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