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夜睡不著跑來找主心骨的男人一聽這話,簡直是叫苦不迭——讓這二皇子當主事人的人真該倒八輩子的霉,瞧瞧,這火都惹到家門口了,主事人還什么都不知情呢。
男人沒轍,只能火急火燎地將事情原委講了一遍:“辛城那邊的掌柜前些日子說是得了二皇子您的口信,挑了個黃道吉日開倉放糧,賣給百姓的糧足足比往常多了兩成,價格照舊,賺了個盆滿缽滿……”
唐知理無端想起前兩日老皇帝讓他跪在殿里的事,當時對方是怎么說的來著……好像說是只有辛城的糧道賺了錢,但賺得不多,補不上虧的,否則也不可能斥責痛罵他那么久。
既然如此,何來盆滿缽滿一說?
“賺錢嘛,本來是好事,但這邊給百姓的糧多了,那邊應(yīng)當要定期供給柏家的軍餉便少了,當時那掌柜的還非說沒事,這年豐收,來得糧多,足夠分……可哪里足夠分呢,等真正上了運糧車,下面的人才發(fā)現(xiàn)分明足足少了好些,他們找不著人問,沒法子,只能往里塞往年剩下的那些霉糧……那都是用來喂牲口的爛糧啊,給人吃了是肯定要出問題的……”
“柏大少爺應(yīng)是得了柏大帥的家書,已經(jīng)知道這事兒了,現(xiàn)在正查著呢,”男人說著,幾乎是要在唐知理面前跪下了,“今日他已經(jīng)派人來了店里,想來是快要查到我和管事掌柜的頭上了,再這么由著柏大少爺層層的往上查,到時候怕是連您都要被一塊兒揪出來,到時候誰都沒法獨善其身啊二皇子……”
唐知理雖貴為皇子,卻是個不受寵的,沒什么實權(quán)的二皇子;而柏青舟除開柏大少爺這層身份,同時還是當朝太子殿下的好友……若是未來真有了沖突,光是一個太子橫在中間,就夠他唐知理喝一壺的了。
唐知理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細想之下,當即抬手捂著胸口,被說得冷汗直冒。
他腦子雖轉(zhuǎn)得沒那么快,卻也慢半拍的聽明白了,這事兒的問題出在那管事掌柜身上。
口信?
“不對……這不對,我沒有給過這種口信……”唐知理低聲喃喃,“這事兒跟我沒關(guān)系……”
跪在下面的男人顯然不信,這二皇子往??此麄兯蛠淼馁~目都跟過眼煙云似的半點沒進過腦子,擺明了是個干不了正事的廢物,口信這事兒,他指不定就是之前說過,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了個一干二凈……又或者,他還想在這時候把自己給撇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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