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的薛滿絲毫不知被人深切惦念,她坐在床畔,一遍遍向大夫確認:“他真是睡過去,不是被砸暈了?”
老大夫摸著花白的長須,好聲好氣地道:“姑娘放心,許少卿雖在發(fā)熱,但并無其他異樣之處,腦后也無損傷,的確是勞累過度睡著了?!?br>
“……”薛滿收起歉疚,轉(zhuǎn)向空青,“我的臉很催眠嗎?”
空青先請走大夫,再眉飛色舞地開始描述:自有璟閣與薛滿分離后,世子有多么多么的沉寂,多么多么的厭世,多么多么的寢食難安,多么多么的透支身體……
薛滿耐心聽完,等空青帶門離開后,將視線落回床上閉眼的青年。
真是個傻瓜。
她單手撐著臉頰,趴到床畔,隔著一掌的距離,仔仔細細端詳他的臉。眉眼如畫,鼻梁修挺,輪廓分明,皮膚無瑕更勝女子……老天對他真是厚待,將他的臉捏得這樣好看。
“笨蛋許清桉,我跋山涉水來見你,沒說上幾句話,你便因為困乏而睡過去。知情的知道你是累得,不知情的都要傳,肯定是我太圓潤,所以砸暈了許少卿?!?br>
哈,她還挺有預見性。
“一個月沒見,你比記憶中瘦了一些,憔悴了一些,弱不禁風了一些。勝在你底子好,百般折騰仍舊風采奪人?!彼溃骸暗虏粸槔?,往后可不能仗著本錢好,便隨意揮霍美貌,真變丑了我可不喜歡。”
許清桉安然闔眸,仿若陷入沉睡的嬰童。
她玩心大起,用手指戳戳他的臉頰,皮膚陷進去一個小凹,隨即又浮現(xiàn)紅點。
“你要是醒著,肯定要怪我作弄你,非得還回來不可。我猜猜,估計又是彈我腦門,不疼又不癢,我根本不害怕。”她半闔著眼,聞著獨屬于他的氣息,帶點雪松的清新香氣,聞著便叫人心安。
角落里放著炭火爐子,整個屋子彌散著懶洋洋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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