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又懊悔,蕭郁蘅明知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可說出口的話音還是變了味道。
她倉促起身,撲向蘇韻卿的身后將人抱住,頭抵在蘇韻卿的背上,破碎的聲音令人神傷,“和音,我…我做這些,是希望你我能有一線生機,能一起看無數(shù)個日升月落,不必各自窩在鼠穴,日日擔驚受怕,不知明日何在?!?br>
蘇韻卿的頭皮嗡嗡的,今晚的酒勁兒早就上頭了。
她強撐著鎮(zhèn)定,是因為蕭郁蘅談論的話題太過駭人,你死我活的抉擇,并不容易。
良久的沉默后,聽得隱忍的抽泣,蘇韻卿再忍不住,忽而轉身,胳膊順著蕭郁蘅的腰肢而下,觸及那人的膝彎處,用力一挑,便將淚落凄婉的蕭郁蘅打橫抱起,快步丟去了身后小憩用的矮榻上。
平復著因張力過大引發(fā)的急促喘息,蘇韻卿垂眸審視著她,以食指輕柔的挑起了這人因著羞愧而低垂的下頜,意圖與人對視:
“別哭了。苗苗,你記著,無論是何境遇,我要的是你這個人安好,無關地位,無關權柄。這些年我與你相知,不是因你公主的身份。若說我有貪戀,便是貪圖你,也僅僅是你,不是你的什么身份名頭。威權什么的,我不稀罕?!?br>
蕭郁蘅過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兒,總是不自覺地想要避開蘇韻卿探尋的視線。
她越是逃,蘇韻卿借著酒勁的力道就越大,強行抬著她的臉,直勾勾的凝望著她水霧空蒙的一雙桃花眼。
望的癡迷,蘇韻卿忽而俯下了身去,朱唇含霧,柔抵眼瞼,在潤濕的迷離眼波處落下了輕柔的一個吻,她氣音輕吐,隱生不解,“你在怕我,為何要怕?你都住在我心里多時了,我會擔憂,會惱火,可唯獨不會怪你,無需怕的?!?br>
蕭郁蘅忽閃著羽睫,怔愣在蘇韻卿淺嘗輒止的一吻柔情里,她心下回味纏綿,嘴上卻是實誠,“和音,你醉了?!?br>
“醉”字入耳,好似觸痛了蘇韻卿方才強行緊繃的神經(jīng)。她陡然松開了鉗制蕭郁蘅的手指,惶惶的后退了兩步,轉瞬的清醒下,她茫然四顧,對上已然西斜的月華,倉促的低聲提醒:“你該回了,時間久了變數(shù)多,切切小心?!?br>
蕭郁蘅有些后悔了,她怎就自己毀了這難得的,溫情脈脈的旖旎時光?唯有酒醉,蘇韻卿才會如此熱烈而妖冶,不似尋常壓抑,多了絲活人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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