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昌益料想二人有事要談，于是沖著鄭遠(yuǎn)持叉了叉手，先行告辭。
“國公爺有何事？”
虢王語氣中尚有未消解的慍怒。鄭遠(yuǎn)持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而行，等到出了隆福門，方才開口。
“阿硯思念兄長，虢王殿下難得回都，晚上去我那里用一頓便飯吧。”
鄭來儀和綿韻一道在方姨娘處用的晚食，飯后消食散步時，聽說舅舅來了家里。
她讓紫袖先回房，自己便往青岫堂的方向去，院中空無一人，正覺納悶，突然聽見隔壁父親的書房中傳來一聲怒喝。
“什么青山將軍，狗屁！老子憑什么捧他的臭腳？！！”
正是李澹的聲音。
鄭來儀心中一動，兩步走到廊下，在書房門外站定了。
“叔山尋故作姿態(tài)，虛偽矯飾，倘若真視名利如糞土，何不將那十四萬大軍速速交回朝廷？”李澹的聲音隔著一道門清晰地傳來。
鄭遠(yuǎn)持冷冷道：“他敢將大軍不遠(yuǎn)千里一路南下帶入關(guān)中，入朝廷之彀。殿下呢？荷州守備軍到最后不也沒有走到霽陽城下么？”
書房中一時沉默，鄭來儀能想象舅舅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能用這種語氣和虢王說話的，也只會有他的妹夫鄭國公了。
李澹長嘆一口氣，恨恨道：“那還不是因有人在旁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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