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等了一會兒，看了老奶奶一眼，老奶奶顯然不準備搭腔，楚輕舟在給自己倒酒。
冷山看了楚輕舟一眼，抿了抿唇，說：“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答案是什么呀？”
楚輕舟：“我也不知道?！彼芭阈α艘幌拢骸皼]有答案就是答案。因為欲望是無止境的，他們這次想的，下次就不會想了。你不會知道他們腦子里有多少骯臟的念頭?！?br>
“至于你剛才的問題，是這樣的，其實有些人不是生來十惡不赦，每個時代都有那樣的角落?！?br>
“那些落后，愚昧，無知，欲望，都是罪孽的化身之一，在人類文明沒有得到進一步的發(fā)展之前，許多人是隨波逐流的，他們很容易被洗腦，被帶著走上歧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罪行。”
“他們被正義殺死的那天，會認為他們在審判正義。”楚輕舟看著冷山，將這個回答一字一句地講給冷山聽。
他沒有像老奶奶那樣，對這個殘忍的答案避之不提，他將真相鮮血淋漓地剖開給冷山看。
冷山是少年，但楚輕舟總覺得，冷山應(yīng)該知道這些，如果是別人這么問，他還真不一定說這么多，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潛意識里認為冷山不會被這些東西籠罩。或者說，自從他那天在月色下看見冷山殺人，就不自覺將冷山劃進了潛在危險人物那一欄。
但他又一邊在冷山身上看見了自己18歲時的樣子，嫉惡，敏感。只是他比冷山多了一分曾許人間第一流的輕狂恣意，冷山的好奇與追問，更像是一種探索與不解。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希望冷山戰(zhàn)勝那些惡，而不是成為惡。
“人啊，有時候就是容易被自己的心魔困住。”老奶奶斟了最后一杯酒，道：“人心吶，嘖嘖，最見不得光的東西?！?br>
楚輕舟斂著眸，舉杯壓低杯口，敬了老奶奶一杯。黑沉的眼睛看不出情緒，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冷山，說：“但很多人不知道，貪婪是看不見的血刃，是會殺人的。做了虧心事，總有一天會萬劫不復(fù)。”
是提醒，也是警告。
但冷山?jīng)]悟到。
他被楚輕舟的目光吸引了，他從楚輕舟的眼睛里看見了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像是刀光劍影的江湖，又像是山水間的孤云野鶴。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