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的傍晚最是人潮洶涌密集,他硬生生多騎了三十公里——只因在半途中,姚世熙的裙擺忽然被卷入后輪,直接撕裂了,不得不把她先送回家。
而此時,他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著,瘋狂往外流涌汗水,四肢百骸酸軟疲憊,但卻敵不過胸腔當中就仿佛被硬生生灌入灼熱巖漿一般的痛楚。
就好像心臟外結了一層厚重的、卑微的殼,卻于這一瞬間,黏連著一絲絲血肉、噼啪剝落。
裴逐也沒料到,但他從不反省,只眉頭一皺,嘴巴仿佛淬了毒,“你走路沒聲兒么??”
盛聿恒的胸口又驟疼了一瞬,腦袋猛地低下——
倘若是個有尊嚴的年輕男生,此時怕不是一拳直接搗在他這張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臉上。
然而……盛聿恒卻僅僅只是向后退了兩步,唯恐自己身上的汗味熏到裴逐。
裴逐的字典里就從沒有過“道歉”二字,但當看見這小子一聲不吭,他的良心竟隱隱有些發(fā)痛。
“好了,別在這里杵著了,去喝酒、或者打電動都隨意——”他移開了視線,專心致志對付球臺。
男律師已經(jīng)不具備任何積分上的優(yōu)勢,但是卻能不斷設障,造成干擾——這一顆紅球就被推到了一個不可能的死局角落。
裴逐深思熟慮了一陣,手掌前伸下壓,他那一雙眼眸更是精光畢露、如狼似虎一般漂亮。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他穩(wěn)準狠地出桿,只聽砰、砰、砰三聲接連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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