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程藍也在靠近她。藍是那種會把想要說在臉上的人,直截了當,勇敢得讓人眼紅。我害怕——如果我不趕快找到「名字以外的我」,姜沅會被她帶走。
「謝謝你?!姑看谓游轻?,我都看見自己的倒影清晰一點。我不會再用會讓她擔心的方式努力——我對自己說。
那天從公園離開,h昏把影子拉長。路口,藍站著,發(fā)尾被夕光鍍成柔軟的褐sE。
「一起回家吧?!顾焓?。
有多久,我們沒牽過彼此?也可能從來沒有。小時候,我只會背著期望往前跑;她後來乾脆停下來,朝另一個方向走。我們像兩條河,久遠以前就分流。
走了一段,她忽然說:「姊姊你……還是想搶走我喜歡的人嗎?」她很少在只有我們的時候叫我「姊姊」。那聲音平靜,平靜到我背脊發(fā)冷。
「……抱歉。」我說,「我知道太遲了?!?br>
她笑了一下,笑里沒有光:「是啊,太遲了。明明是你自己拒絕的——為什麼現(xiàn)在又要讓她喜歡上你?你是想跟她交往嗎?」
「我不知道?!刮彝nD,「但我想跟她成為家人?!?br>
「那也就是說,你不需要我了。」藍抬眼,像聽見笑話。
「你一直是我的家人。」我答。
「你真的這麼想?」她停下腳步,轉(zhuǎn)過來。那瞬間我像照見一個更尖銳的自己。她輕聲說:「我知道你不把我當家人。我也一樣。一直被視而不見的人,憑什麼叫你姊姊?」
我張口,只有「對不起」。她搖頭:「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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