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時不置可否,拿起一根羊腿骨,慢條斯理將上面的嫩肉剔了下來,堆了滿滿一碗,放到岑聽南面前。
“吃吧,能用多少用多少?!?br>
岑聽南也不同他客氣,順勢問他:“聽平安說,你近些日子沒回府中的時候都沒怎么好好用過飯。”
顧硯時淡淡道:“就他話多。從前教他的,我看他是全忘了?!?br>
“也不怪他,是我瞧左相大人瘦了好幾圈,站在我邊上好像風(fēng)一吹就能倒似的,隨口問了一句?!贬犇厦娌桓纳?。
不過這話實在違心,顧硯時雖然看著精瘦,可岑聽南一抱就知,那底下全都是硬實的腱子肉,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健壯身材。并不像普通文人。
那雙手臂,抱著她拍屁股的時候,格外有力。
一想就臉紅,岑聽南連忙埋首吃肉,不叫自己注意力放在這上頭。
顧硯時不緊不慢,噙著笑道:“嬌嬌兒愈發(fā)長進了,說起違心話來也不羞澀了?!?br>
岑聽南被他一噎,氣焰弱了幾分,總不能直接說自己在關(guān)心他吧?怪奇怪的。
只好直入主題:“孫嬤嬤買人時說,人牙子那兒多了許多河北來的難民,可是夏汛來了?有澇災(zāi)了么?”
顧硯時有些驚訝她會關(guān)注這事,沉吟半晌正色道:“是澇了。目前看來災(zāi)情還不至于太嚴重,前些日子地方有不少折子上來,都是請求開官倉賑災(zāi)的。這些日子就是忙這事,陪你陪得少了。”
岑聽南連忙擺擺手說她又不在乎這個:“正事要緊。所以你后面要去地方巡視開倉賑糧么?這災(zāi)情會影響到前線士兵們的口糧么?!?br>
“可我在乎?!鳖櫝帟r慢悠悠夾了一筷子羊腿肉,“官倉不能輕易開,我也不走。地方開倉若引來流民沖擊糧倉,屆時內(nèi)憂外患,鎮(zhèn)北大將軍才真是腹背受敵?!?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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