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謹(jǐn)微笑道:“小生不才,只是恰好對詩詞一道,還算有幾分心得體會,比如瞧見了姑娘,美若畫卷,恰似一位桐蔭仕女小立明月中,便有‘風(fēng)過梧葉綠生涼’一語,有感而發(fā)……說出來怕嚇到姑娘,實不相瞞,小生其實是鬼物了,只是姑娘莫要對此傷感,小生在世時,曾經(jīng)作詩數(shù)萬首,如今改弦易轍,轉(zhuǎn)入詩余詞道了,一看姑娘雅致,就是精于此道的林下人物,例如小生最近填詞,有那溶溶月,淡淡風(fēng),柳絮傍梨花。只是總感覺此語中的這個傍字,意猶未盡,似乎難稱最佳,姑娘以為然?若是換成拂字,清風(fēng)拂面之拂,會不會更好些?如果再換成攙扶之扶,是不是余味最長?”
青同被煩得不行,只得以心聲嗤笑一句:“庾謹(jǐn),你那些不堪入目的打油詩,我還是看過一些的,要說謀朝篡位,帶兵打仗,你是世間第一流的人物,可要說這種作詩填詞的勾當(dāng),你好像連末流都算不上?!?br>
庾謹(jǐn)眼神哀怨,斜瞥一眼陳平安,悻悻然道:“某人真是與青同姑娘交情不淺,什么都往外說?!?br>
崔東山開口問道:“先生,不如先去密雪峰休息,到了慶典前半個時辰,我再讓小米粒通知先生?”
小米粒深呼吸一口氣,使勁點頭,攥緊手中行山杖和金扁擔(dān),重任在肩,責(zé)無旁貸。
陳平安笑道:“只需要打個盹,瞇會兒就行?!?br>
崔東山說道:“那我就與先生一邊下山,一邊談點事情?”
之后曹晴朗他們,就各自返回仙都山密雪峰的宅院。
小陌獨自回了山腳的落寶灘,裴錢會安排青同住處。
不過陳平安留下了小米粒,陪著崔東山一起散步下山景星峰。
崔東山確實有幾件事,要與先生好好商量。
第一件事,就是要不要在桐葉洲中部,開鑿出一條嶄新大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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