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種事,只有一個早已須發(fā)皆白的老人和長輩,才會說得不忌諱。
老人也不問為何跌境,只是笑道:“只有少年才會一門心思想著白發(fā)顯老亦無妨?!?br>
陳平安嘿了一聲。
屋外墻角根那邊,先前蹲著個白衣少年,墻頭汪幔夢一撥人被趕走后,終于無事一身輕的少年,就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
不去打攪自己先生,與那位三言兩語就改變了一樁變天大事的老前輩,好好喝酒敘舊。
汪幔夢扭頭看著那個兩只雪白袖子甩得飛起的俊美少年,心情極好的模樣,她越看越覺得屋內(nèi)桌旁那個青衫客,相貌不咋的,很不咋的。
婦人擰轉(zhuǎn)著纖細(xì)腰肢,神色嫵媚而笑道:“哪家少年郎,跑這兒來耍,天黑了,怕不怕走夜路啊,緊緊跟在姐姐身邊就是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不小心撞著、摸著了什么,也是常有的事哩,姐姐不會怪罪的?!?br>
崔東山此刻心情好,置若罔聞,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只是抬起頭,發(fā)現(xiàn)初春時節(jié),下雪了。
見那一身雪白的俊美少年始終不搭話,美婦人便也覺得無趣,倒是不敢伸手去捏他的臉頰,不是怕打翻醋壇子,只是鬼使神差的,覺得這個極好看的少年,太好看,少年郎眉心一粒紅痣,好看得就像少女時見到的那場鵝毛大雪里,家鄉(xiāng)村野橋邊數(shù)枝梅。
崔東山雙手籠袖,緩緩走在街上,雪漸漸下大了,回過神,驀然而笑,“這位姐姐,我叫崔東山,是先生的學(xué)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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