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斂笑道:“近期山上收到了好些請?zhí)?,都是盛情邀請公子你去外邊做客的,由頭和借口,五花八門,都快可以編成一本書了,總之各種奇怪理由都有,很多還是半點沒有交情的仙府門派,還有些南方的山下君主,我都沒理睬,至于一些個與我們落魄山還算相熟的,只要事情不急不大,我都擅自主張幫公子婉拒了,余下一些,我就回信一封,推說山主暫時遠游,需要山主自己定奪,那些請?zhí)家呀?jīng)匯總起來,回頭我讓暖樹搬去竹樓那邊,一小筐呢,其中重要的,我都放在最前邊了,公子有空翻翻看。”
修道之人,如果耗費太多精力在這些事情上,虛度光陰不說,還容易耗神,極其消磨心氣。
陳平安點點頭,端碗抿了口酒,神色柔和,輕聲道:“可能對落魄山和我個人來說,就是收了一大堆令人頭疼的密信、邀請函,但是對大多數(shù)寄出請?zhí)闹魅藖碚f,不管他們的各自理由是什么,大致可以確定,于他們而言,肯定是難得碰著一次的大事,否則絕不會輕易寄信給霽色峰劍房,所以我們可以婉拒邀請,但是千萬別覺得請?zhí)线叺拇朕o可笑?!?br>
朱斂立即收斂神色,沉聲道:“這等交心言語,唯有公子說得!”
陳平安本來想要打賞一個滾字,結(jié)果看到暖樹使勁點頭,小米粒開始招牌式無聲鼓掌。
仙尉更是滿臉誠摯的深以為然,朱衣童子更是覺得聽見了一番圣賢教誨,只恨手邊無紙筆。
一張飯桌,也就這么幾個人。
所以陳平安只得將那個字咽回肚子。
仙尉好奇問道:“白玄怎么沒有一起返回落魄山?他留在下宗仙都山做什么?”
陳靈均跟白玄,都跟仙尉很熟了,只不過雙方還是有點不太一樣,陳靈均喜歡噓寒問暖,嗑瓜子閑聊,白玄則話不多,據(jù)說每天清晨下山去,傍晚返回拜劍臺那么,都拎只紫砂壺,裝著枸杞茶,每次到了山門口這邊,就跟仙尉道長討教一些江湖門道,明擺著是要為以后的下山游歷打底子了,小爺我辛苦練劍圖個啥,不就是圖個與人問劍無敵手,好讓旁邊看客喝彩連天嘛。
陳平安笑道:“這個大爺留在那邊煉劍,如今等于有人督促他破境,他暫時不會返回拜劍臺,估計至少得是個龍門境,白玄才愿意主動挪窩,否則根本沒臉回來。”
吃過一頓晚飯,暖樹和小米粒幫著收拾碗筷。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